次日下午,刘秀兰的老娘便来到了她家。听刘秀兰把事情的原委讲完后,老婆子气得是捶胸顿足、火冒三丈。揪着刘秀娥就是一通破骂,句句恶毒、骂得那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刘秀娥一声不吭,埋着个脑袋任打任骂。刘秀兰在一旁劝也不敢劝,她这个老妈的脾气她是最了解的,刘秀兰骂街的那点本领还都是跟她妈学的呢!
老婆子骂了半天,吼到没有力气了。便停下来坐在床边喘气,看着刘秀娥恨得手心发痒、伸手在刘秀娥的胳膊上使劲儿拧了几把。刘秀娥忍着痛没有发作,眼眶憋得微红。
“行了妈,这也不是秀娥的错,她那都是被人算计了。”刘秀兰拉着她老妈的手劝道。
“这小母狗,还不都是她自个作践自个。现在好了,老娘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老婆子气冲冲的骂道。
“妈,那张猫幺赖上咱家了,他非要秀娥嫁给他。”刘秀兰有些迟疑的说道。
“成啊,叫他拿一百二的彩礼钱来。”
“那张猫幺孤家寡人一个,一穷二白的,我估计他连一块二都拿不出来。更别说一百二的彩礼钱了。”刘秀兰撇撇嘴说道。
“这死穷鬼,那他凭什么要秀娥嫁给他?”老婆子尖锐的叫道。
“还不是………..”刘秀兰看了看刘秀娥,继续嘀咕着:“还不是仗着占了咱秀娥的身子。”
老婆子闻言更加火冒三丈,一拍床板怒道:
“做他妈的梦,你去托人问问,有谁家愿意来提亲的我立马就把闺女嫁给他,我就不信我闺女嫁不出去了。”
“是,妈,我晚上就去找人问问。”
“我不嫁。”刘秀娥沉默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
老婆子闻言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刘秀娥被打得头一偏,扎在脑后头发顿时散落开来。
“你以为还有你做主的份?”老婆子气急败坏的吼道。
刘秀娥随即捂着脸低下头去不敢接话。
李善的脸擦了药又用凉水冰敷了几次,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为皮肤过于白皙细嫩,脸上还有一些红印。不过要不了两天就能全消了。
李善在屋里整理房间,她屋里瓶瓶罐罐的药膏药材堆得太多。她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做储物室,所以寿南和她的房间都极少有多余的空间,时常需要整理。
寿南突然推门进来,声音有些着急的叫道:“姐,姐。”
李善回头看他,寿南举着手里的两张钱递给姐姐。李善轻轻接过,是两百块钱。
“你在哪得的?”李善狐疑的问,这两百块钱在现在可是一笔巨款了。
“在我的书里夹着的,我今天一翻书就看到了。”寿南一脸莫名的回道。
“是陈少典留下的。”李善瞬间明白过来说道。
“是舅舅,他为什么给我们留这么多钱呀?”
李善沉吟,只怕是为了当初她写的那份合住协议。
“他还也没有留下什么?”李善问道。
寿南摇摇头:“我就只发现了这个钱。”
李善随即和寿南去房间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果然什么都没有找到。陈少典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和只言片语,除了这两百块钱。
部队里每个月的生活补贴微乎其微,李善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她不敢想象,陈少典存下这一笔钱到底用了多久。现在就这样留给了他们,他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李善把两百块钱小心翼翼的放进平时用来存钱的铁盒里,对着盒子出神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寿南忍不住开口叫道:“姐。”
李善顿时回过神来看着寿南:“怎么了?”
“你说舅舅他还会不会再回来呀?”
“不知道。”
“我真希望过年的时候舅舅可以回来,他说了他回来的时候给我带自行车。”寿南满脸期盼。
李善笑笑没有说话,伸手摸摸寿南的头。
只怕不会再回来了,傻小子!
晚上,刘秀兰连着去了好几家打听她老娘吩咐给她的事。凡是村里给人保过媒的,刘秀兰都上门去询问一番。还自降条件,说只要有人愿意娶刘秀娥,就是家里条件差点也没有关系。
一连跑了好几家,刘秀兰都碰了一鼻子灰。不但没人愿意帮她家刘秀娥保媒,还把她奚落了一番。刘秀娥这破鞋的骂名已经是妥妥的坐实了,恐怕还真就没有人愿意娶一个破鞋了。刘秀兰挫败的回到家,把情况给老婆子说了一遍。
“我的老天爷呀,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老婆子拍着胸口哭丧道。
“妈,我看干脆就应了那张猫幺吧!”刘秀兰说道。
刘秀娥现在对刘秀兰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出了这样的事,刘秀兰除了张猫幺还能嫁谁?没了任何指望了,再不把她嫁出去,留在家里只会吃白食。谁家会养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没有这样的道理。
知母莫若女,这刘秀兰都能这样想了,她老娘自然也是想到的。
老婆子看向自家大姑娘刘秀兰,慢吞吞的说道:“怎么着也要从那张猫幺身上扣出点什么来,不能就这么白嫁闺女了。”
刘秀兰赞同的点点头:“妈,张猫幺还有两间屋子,破是破了点。不过,还能卖两个钱。”
“两间破房子再给你卖了,秀娥嫁过去住哪儿?”老婆子担忧的说道。
“这……….”刘秀兰也犯难了,可是除了那两间破屋子,那张猫幺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刘秀兰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