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看着满眼茫然的落雁,叹了口气,直了直身子,面容轻松的笑道:“其实吧,我就没打算嫁人,嫁人,有什么好?”
落雁怔怔的看着李小幺:“五爷太聪明,也太明白,那些男人及不上你,说不定就要抵毁你,五爷是这个意思么?”
李小幺挑着眉毛看着落雁,一时呆怔的不知说什么好,她没想到她竟然能想的这样通透。
不等她说话,落雁接着道:“那也是,咱们嫁人,要么求个知已,要么找个依靠,这依靠上就算了,五爷这样的,哪还用依靠别人?多少人靠着五爷呢!五爷要嫁人,就求个知已,这知已,都说可遇不可求,还真是!五爷也别就拘着不嫁人,要真有知你疼你的,嫁就嫁了,说起来!”
落雁轻轻拍着手,舞着眉梢兴奋起来:“要真有这么个人,指定也是人中龙凤,这眼界见识必定不凡!”
“行了,”李小幺带着笑也带着无奈打断了落雁的话:“没有这么个人,我跟你说,我是个怪物,只说一样,你听听看能不能明白点儿,我看男人,就跟男人看女人一样,他们要我们女人守的贞洁,我一样也要他们守,你说说,你说的那人中龙凤可肯答应?可守的住?”
落雁听的目瞪口呆,呆了好大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抬手拍着胸口说道:“五爷这话,这主意……还真是好!不过说起来,这逼着男人守贞洁的还真是有!前朝的德沛公主,本朝也有啊,听说陈大帅就是连个通房都没有……”
“陈大帅的夫人是尉家的姑娘?”
“是!”落雁笑答道:“听说是宁王妃没出五服的堂妹,唉,这越说越难,本朝人中龙凤倒也有不少,比如梁王,得数头一份,还有水家那个二爷,也不错,左丞相家四公子也不错,还有几家,也好!还有年年的新科三甲,都算得上人中龙凤,可难就难在这知己上,得知道五爷的好,喜欢五爷的好,这就难了一步,如今五爷又要人家守贞洁,照五爷这性子,就是守必定也要人家心甘情愿自己守,这就更难了!”
落雁说的愁眉紧皱叹起气来。
李小幺听的笑弯了眼,举起杯子慢慢喝着茶,听落雁认真的说着这一二三条难处。
落雁连叹了几口气:“五爷照着不嫁打算,倒也心静,你看看,这公主吧,太尊贵了愁嫁,五爷吧,太聪明了愁嫁,只要五爷能想的开,嫁不嫁也真是……反正我是不打算跟人了,谁也不跟,就是八抬大轿娶我过去做正头夫人,我也不愿意,五爷真要开这勾栏?”
“嗯!”李小幺肯定的应承道。
落雁眉飞色舞:“开出个天下第一的勾栏来,我这辈子也算活值了!”
两人说话间,车子在扬州最大的酒肆――丰裕楼侧门停下。
落雁忙将帷帽递给李小幺戴了,自己也取了只面纱只及肩膀的帷帽戴上,先跳下车,扶着李小幺下了车。
淡月和海棠戴着帷帽已经垂手候在车外,见李小幺下来,三个人前后围着她,再外面,南宁和长远带着长随拱卫着,侧门外早有两个婆子垂手候着,引着众人进了侧门,沿着院中花木扶疏的幽静小路,径直往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