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身体好像被火烧一般的疼。司徒锦昔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要被烧成灰烬似的。她快要死了吗?也好,马上就能和爹娘他们团聚了。锦昔只觉得四周一团黑暗,迷迷茫茫中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地狱吗?
突然,远处飞来一些光点,慢慢的,光点越来越多,渐渐的,光点聚集在了一起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凤凰虚影。
锦昔觉得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难道死了的人能够看到凤凰吗?锦昔的意识渐渐的消散,周围还有好多的光点朝着凤凰虚影聚集而去
“不好,她的意识快要完全消散了,可是凤影还没有凝实”
“你我且助她一臂之力吧。”
锦昔觉得耳边很吵,似是有人在说话,然后便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就像一股清泉一般冰凉的注入自己的身体,那股被火烧的灼痛感顿时消失不见。
当再次张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窗子吹来的风轻摇。
锦昔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这是哪里?她不是喝下了毒药死了吗?是哪位神医救了她吗?
这不可能,鸩毒乃天下绝顶毒药,未入肠胃,已绝咽喉,中毒致死如此迅速,即使有解药也来不及救命。
锦昔慢慢的坐了起来,入手的云罗绸丝滑柔顺,她低头看了看,青花云罗绸?
这是她曾经最爱的绸缎,未出嫁前她还在用。不知不觉她有些怀念起了那些曾经待字闺中的日子。
她又打量了一下,纱幔低垂,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香囊……怎的如此眼熟?
这不是当初自己第一次学绣香囊的残次品吗?当时自己舍不得扔,就挂在了帘钩上留作纪念。
锦昔又朝房间的四周看去,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墨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一囊的海棠。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襄阳烟雨图,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许多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这不是自己在边城时候的闺房吗?
锦昔猛地一惊,立即起身往屋外跑去。
门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假山的另一边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看到这一幕,锦昔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不会错的,这就是她在边城的家。
锦昔伸手抹着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变得小小的,胖乎乎的,胳膊都变短了。
于是锦昔赶紧跑回屋子,站在屋里的镜子前细细的看着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明显稚嫩许多,她呆愣的望着镜中那嫩如花骨朵的少女,手指缓缓的抚上脸颊,这是自己的脸没错,可是看起来怎么会这般稚嫩?
锦昔呆呆地坐在雕花木椅上,有些不可置信的想着自己看到的这一切。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她重生了。
至于重生在哪一年她还不清楚,因为她这副身子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而她十四岁之前都在边城,十四岁那年才回京。
落葵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重生,但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她一定会好好把握住,保护自己的亲人,活出一个锦绣人生。
她脸上重生后的惊喜还未散去,就听见有人进来了。
来人身着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平罗衣裙,刚刚及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夹竹桃,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前额发丝貌似无意的斜斜分开,再用白玉八齿梳蓬松松挽于脑后,插上两枝碎珠发簪,余一点点银子的流苏,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雨后新荷的天然之美。
锦昔一看来人,那泪已盈满眼眶。是她的娘亲,如今她的娘亲也不过才二十六七,年轻貌美,并不似前世后来那般沧桑。
太好了,她的娘亲还活着,锦昔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进安氏的怀里大哭起来。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了。那时候为了凤宣,她甘心当一个谋士,要给底下的人立威,她不能哭。
可如今她才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正是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即使哭的再厉害,也不会惹人怀疑。
见到锦昔哭的厉害,安氏一下子慌了神,忙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了,怎么起来了,身上还有伤,快躺下。这次的事情要吸取教训,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啊”。
安氏扶着锦昔坐在床上,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说着些关心的话。
安氏的话引起了锦昔的注意,锦昔倒是没再哭得这么凶了,不过此时的锦昔一边打着嗝儿一边努力回想着自己在边城曾经做过什么危险的事儿。
不过她以前性子有些野,做过的危险的事情数不胜数,后来怕爹娘担心,索性瞒着他们,所以自己也想不起是哪桩危险的事儿了。
后来快及笄的时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