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究竟想要做什么?”
长公主到底是长公主,仅仅是两句话的功夫,便明白了周游的用意并非杀人或者谋反。
可即便心里明白了,她看着周游的目光却越发晦涩难明起来。
纵然刚刚被绝对的武力值威胁,可她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的:
“你应该知道,这两个消息一旦宣布,这世上就将再无九王爷……”
其实九皇子的执念,一个是生母皇后的余岁无忧,可惜这四个字即便贵为太后,在皇宫依旧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周游今日过来提出了这两个要求,甚至懒得花费脑细胞的他,选择了最简单粗野的方法。
听到长公主这“应该知道”的劝解,周游不由笑了下:
“如你们所愿不是吗?这天下是我不要的!当年我不要,今日依旧不要!”
另外一边,将话题转到长公主与周游身上的孟婆,其实私心里也不想要和宗主打赌。
虽然这个赌约看来是故魂稳输,但与蓬莱宗主打过三次以上交道的人,都知道:
如果不是故意想要输的话,最好就就不要与其打赌。
“宗主,那啥,咱们现在还是不要打赌了吧,周游的事情重要呗,他若能够拿回轮回石,只要有所需要,我们也都能够放下那什么考核的,全力帮助他啊。”
而很宗主彼此相熟如焦朗知、孟婆等人,自然也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不等孟婆开口,焦朗知就开口截断了话题“就像你说的,我们也是时候要试着相信周游了。”
那边焦朗知如同找一个借口般说要“试着”相信的周游,此时面对长公主时,却不自觉带出了属于邪帝的睥睨气度来。
“我……你……”长公主定了定神之后,才将失态的一个“我”字,重新换过来:“本宫如何信你?”
周游扬起嘴角,笑的肆意,他凑近在了在长公主耳边道:“如何信?呵,你现在信也得信我,不信我也得信。”
说到这儿,他顺手掐住长公主那如白天鹅般修长皙白的脖颈,明明白白的威胁道:
“我要动你们,即便这皇宫大院满是禁军又如何?哦,对了,还要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动巾帼将军,所谓的寿与天齐也好,其他算牟也罢,你们执掌天下,我护着想护的人,过我想过的逍遥日子,彼此各不相干是最好。”
话到最后,周游笑着将手从长公主脖子上拿开,坦坦荡荡的继续威胁道:
“公主说呢?”
其实说实话,不管是当初还是重新经历幻境的现在,有了长生大道的周游,并没有去治理一个国家的闲心。
所以当年他十分干脆拒绝先帝,现在有了自保之力后,干脆直接的选择直接用上暴力威胁的手段。
“你跟巾帼将军果然有……”
长公主瞳孔骤然针缩了下,刚刚她甚至来不及开口召唤禁卫军,就在周游身上明明白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同样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位九王爷变了。
这种改变长公主似曾相识,于是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为什么是安雪?”
其实提起巾帼将军,原本也只是周游心念一动,想到了欠她的因果,以及后来的晴儿和日青青两人。
经历过无数幻境的周游,觉得不说别的,单单是看在晴儿和日青青的面上,就得护着曾经那位小将军几分。
“大概是欠她因果吧!”
懒得想借口敷衍这位长公主,于是周游实话实说。
可他这解释,在修真者之外的人看来就是敷衍。
没有修真的长公主抿了抿红唇,最终挥手避退左右,沉吟片刻后,方才道:
“当年你为什么要主动放弃皇位?”
她忍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没忍住,目光仿佛要将周游剖析开一般,道:“我知道,当年回来之后,父皇是想要将皇位给你的。”
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能明白其有多么的惊才绝艳,可也正是因为太过的令人惊艳,所以便会生出无数遗憾来。
就如当初文韬武略的九皇子,年龄越长,先帝便越是忌惮。
长公主当年偷听到了,更知道,原来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曾愿意为九皇子,放下后宫凤印。
皇后是一个好母亲,至少她甘愿为了自己的孩子,选择常伴青灯,只求九皇子能够余岁无忧,平安喜乐。
“哦,你居然知道。”
这有点出乎周游意料,不过他也没有多追究,只顺着长公主的话,淡淡道:“从最初到现在,我的想法从未改变过。”
长公主沉默片刻之后,方才点头道:“我现在知道了。”
周游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不由在心里长叹口气。
其实能够这么问出来,那便说明长公主并不知道,连带着那天将寿与天齐告诉周游的安雪,应该也不知道。
或者更为准确一年应该说,除了死去的先帝和周游,这世上就没有人再知道:
其实当年先帝在心生忌惮之前,最初属意的太子人选就是九皇子。
所以在那一届满朝勋贵的“流放”前,先帝是给过当时真正的九皇子两个选择的。
其一,以皇后病逝来换取太子之位,其二放弃太子之位,服下寿与天齐。
真正的九皇子虽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却还没有一副狠辣心肠,他当初两个都没有选的做法,其实在那时的皇帝心里,就已经给他选好了第二条路。
所以当初年幼的十三皇子一同被送入了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