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郡王一下早朝就飞快回府,皇堂兄登基以来,这是第一次听到八卦,郡王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与自己妻子说。
一回府,就看到已经布好的午膳,郡王进屋看到等着自己的妻女,心里宽慰,净了手就坐下来,拿起碗筷,然后说:“今日我上朝时听说了件事。”
“何事?”王妃问着,瞧见自己的女儿从昨日开始便心不在焉,有点担心:“宛宛怎么了?”
殷媛摇摇头,仍旧心不在焉,王妃无奈,又听自己丈夫说:“是关于陆学士的。”
殷媛一听就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就听到自己父亲说:“我也是听说,今日早朝前,李尚书就与大家说,昨日陆学士送了他女儿一块手帕。”
“哦?这倒是新奇。陆学士按理说早该成亲了,这怕是要好事将近了罢!”王妃说着,又注意到小姑娘比方才更加心不在焉,甚至有些郁闷,心下不知想了什么,微微了然。见丈夫还要张嘴说,王妃摇了摇头,拿眼神示意了一下郡王。郡王看向自己的女儿,见她实在不高兴,便也停了嘴。
“宛宛不舒服还是怎的?怎么饭菜没动几下?”郡王关心自己的女儿,“可是最近功课太多?”
殷媛摇头:“大约是暑热罢,母亲和父亲不要管宛宛了,这几日过去应当就好了。”
郡王不疑有他的点点头,倒是王妃瞅着自家的小女儿,笑着摇摇头,终归是长大了。
午后,殷媛也不似往日那般活泼,只安安静静的在平日上课的屋子早早的坐下,弄得子衿很担心她:“女郎到底是怎的了,婢子去拿些糕点还是给您舀点冰镇的甜粥来?”
殷媛一直摇头:“你去忙自己的罢,我一个人待着等夫子就好。”
子衿犹豫了一下,这才出去
陆邦彦今日比昨日更加别扭,而且已经别扭了一路,弄得魏挚很不理解,郎君昨日到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这两人今日上课像是在作对,互相不看对方,大概对话如下:
“这?”殷媛指着一篇字帖问。
“嗯。”陆邦彦点头也不看她。
这样僵持了半晌,殷媛又想起来中午听到父亲说的话,终于憋不住了。
“夫子,你···你昨日,给李尚书的女儿送了块手帕?”
陆邦彦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小姑娘跟自己说话,眼睛一亮,但还是别扭着:“嗯。”
“那,那夫子是打算娶了她吗?”
陆邦彦一惊:“怎会?你听谁乱嚼舌根?!”架子也摆不下去了。
“父亲说的。”小姑娘别扭的绞着自己的袖子。
“····”陆邦彦默了默“昨日在街上不小心踩了她的帕子,这才买了块赔给她,怎么外界倒传成这样了。”
殷媛听着陆邦彦的解释,心下舒服了不少,也不那么郁闷了,也没去细究陆邦彦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陆邦彦解释完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解释,只是他知道小姑娘开口与他讲话的一瞬间他立刻就多云转晴了。
“我,我还想,夫子若是娶妻,会不会便不教宛宛了。”殷媛不知为何很想亲近自己的夫子,想着反正自己乳名昨日已经说漏嘴,今日就用乳名称呼自己。
“怎会,”陆邦彦笑得温柔“不管我娶不娶亲,你永远都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小妹妹。
陆邦彦一向话少,可在殷媛跟前话成倍的多。小姑娘笑一笑,便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也得给她摘下来。#论一个妹控的自我修养#
所以两人莫名其妙的赌气也算是莫名其妙的和了好。
子衿和魏挚不明觉厉,觉得这两人当真是莫名其妙。
这天傍晚,殷媛放课后,在自己母亲房间里,只见自己母亲挥退了所有下人,问自己:“宛宛,你这两日可是不正常。”
“有,有吗?”殷媛讪笑着,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更心虚了。
“你怕不是对你夫子有什么罢!”王妃怀疑的问,今日午膳时,她见宛宛听见丈夫说那事时,小姑娘脸上的失魂落魄那样明显,自己这个做娘的看不出来可就怪了。
“怎会!”小姑娘叫到。
“那应当是娘想多了。”王妃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女儿还小,哪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之事。“你及笄后,便没有夫子了。”王妃抬手摸了摸殷媛的头。
“为什么?”殷媛不懂,为何及笄后就没有夫子了。
“宛宛就该寻夫家了呀,到时候就要在家待嫁,自己学着做做女红之类的。”王妃笑着点了点自己女儿的鼻头“宛宛若是以后连荷包都不会秀给自己心上人,那就要羞羞脸了。”
“娘亲!”殷媛不高兴“宛宛不想那么早嫁人。”这话说了好几次。“况且,夫子年纪那么大了也还没有娶亲。”
“胡闹,女子若是那个岁数还嫁不出去那便没有夫家要了。”王妃难得沉下脸,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宛宛能够寻一个好夫家,然后幸福一世便好。
“娘亲~”殷媛说不过就耍赖。
王妃摇头:“罢了罢了,说不过你。”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近日不知是暑热还是怎的,老是胸闷乏力,偶尔还头疼。
“娘亲怎么了?”殷媛有点担心,娘亲这几日一直脸色不好。
王妃笑着摇摇头,“无事,许是近日闷热才会如此。”
殷媛还是担心,往年闷热娘亲也没有如此过。
晚膳时,殷媛给郡王说了这事,郡王也有点担心:“明日请个大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