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呆住了,墨夜呆住了,连拉车的黑马也静默站立,如同雕塑。
“哈哈!你在说笑话,是不是?你真会开玩笑,哈哈哈!我快要笑死了!”沈落放声大笑,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突兀。
燕寻凄然道:“小落,你节哀。”
“哈哈哈!你还在说笑话,哈哈!哈哈哈……”沈落手舞足蹈笑个不住,随后眼泪夺眶而出,大叫道,“我不信!这根本不可能!我死也不信!”
陈舟用力搂住他,柔声道:“你累了,休息一会。”
沈落的大笑已变成大哭,仰天叫道:“父王!父王啊……”
他吐出一口鲜血,染红陈舟的胸膛,头一歪,晕了过去。
陈舟也觉难以置信,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不久前还在惊叹周乘洋的神通广大,此时居然迎来沈伤遇刺的噩耗,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沈伤仍给陈舟留下深刻印象,是一个优秀的君主,优秀的父亲,作为南方亿万奴隶的救星,海国千万百姓的明灯,沈伤拥有辉煌的一生,令人敬佩。
未曾想他的结局如此悲惨,竟死在亲自监工建造的防洪堤上。
王鹄苍千岁时便该寿终正寝,却多活了几十年,沈伤这样的明君应该活几千年,却未活过一甲子,老天何其不公。
……
……
次日上午,噩耗从北境而来,传遍整个海国。
国君沈伤在北境抗洪赈灾,半夜巡视防洪堤,遭神秘杀手伏击,两名七境护卫重伤,近百名侍卫死亡,沈伤被刺穿心脏、震碎五脏六腑,当场身亡。
“大王驾崩……大王驾崩……大王驾崩……”
一时间,所有海国人都在谈论此事,有的扼腕叹息,有的嚎啕大哭,有的震惊呆滞,蓝湾城愁云密布,一片惨淡。
中午,沈伤灵柩从北境归来,王妃荣芷芙、二王子沈落、小王子沈藐及文武百官披麻戴孝,在传送阵前跪拜迎接,哭声震天,沈落再次呕血昏迷。
海国炎热,沈伤的遗体被严密保管,灵柩周围堆满冰块,寒冷刺骨,沈伤仰面平躺,如同沉睡。
当晚,漫宁从北境归来,她仔细搜查沈伤遇刺处,未现线索,这是一次精心预谋的刺杀。她带来两名伤员,正是沈伤身边的一刀一剑两大护卫,修为皆达七境初期。
陈舟、墨夜、席问之、燕寻等人来见漫宁,漫宁正在给两名护卫疗伤,左边是个虬髯大汉,手持一把大砍刀,右边是个环眼大汉,手持一柄阔剑。
两人神情委顿,脸白如纸,胸前各有一条粗长的伤疤,触目惊心,若非两人及时护住心脉,早已被刺客杀死。
漫宁道:“大家都来了,把你们的遭遇再说一遍吧。”
两条大汉挣扎着要向席问之施礼,席问之阻止道:“躺着别动,告诉我生了什么。”
虬髯大汉道:“昨晚本已入睡,大王想起防洪堤尚有些土石未压实,临时决定去检查,我二人陪同上堤,突有刺客从天而降,一道剑气击中大王肚腹,我二人出手阻拦,刺客一剑横扫,将我们打伤,随后数百名侍卫护驾,被他杀了大半。”
席问之皱眉道:“这么看来,对方恐怕是八境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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