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年前,大将军府三小姐花语歆痴傻之后,帝都就再没平静过,传闻一茬接着一茬,接踵而至。如今,又传出两大重磅消息。
第一,腿残六年多的尘世子,前不久发病,更传他命不久矣。阳平郡主感念其五年的相护、照拂之情,亲自侍疾。尘世子如今不仅脱离了生命危险,双腿也治好了,从此以后再不必依赖轮椅代步。帝都人人都传,这阳平郡主还真是尘世子命中的福星呢。
阳平郡主痴傻时,尘世子相伴五年不离不弃,如今二人,一个恢复正常,一个重新站立了起来,二人又是一样的风华绝代,帝都人人都称赞他们郎才女貌,一对璧人,都看好他们这一对。
第二,据传,最近阳平郡主梦魇缠身,总是梦见病逝的身母夕月,郡主前往夕月夫人墓地祭拜,回去后,夕月夫人托梦,声称自己死得好凄凉,每一晚都到郡主梦里哭诉。
这两大消息,每天都被帝都百姓相传,议论纷纷,就是身在深宫的皇帝和娘娘们都略有耳闻。
大将军府为阳平郡主举办的谢恩宴那日,她决定宴席举办一个特别的活动。请赴宴的贵女们,跟着她一起去往夕月夫人曾经住的院子,植树种花。
由于夕月夫人病逝后,夕月院就空置了下来,常年无人过问,院中花木早已被杂草淹没,成了一座荒院。
当贵女们来到夕月院的时候,感觉到了无比的荒凉。纷纷心下明了,难怪夕月夫人会托梦给郡主,说自己死得好凄凉。
花语歆这一招杀的旁氏等人措手不及,更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何在,隐隐却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阻止不了,只得心怀怨恨,还偏偏堆着笑脸陪着贵女们植树种花。
当护卫和家丁大翻土木,深埋地底下,不该露出来的东西,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底下。那一刻,旁氏才幡然醒悟,花语歆这么做的目的。
然而,一切都迟了,众人呆愣愣地看着被挖出来的东西,那是药渣。一般药渣埋在土里很正常,可是,大将军府为何把药渣埋得那么深呢?
而且,药渣看着有些年头了,如果不是埋得太深,早被雨水浸透烂掉了,而如今,却还保存的能看出来。这么耐人寻味的做法,值得深思。
旁氏终究是有些手腕,呵呵打着马虎眼,“没想到当年深埋的药渣倒是翻出来了,当初听说药渣埋得深病就好得快,只是没想到夕月姐姐最后还是……”
说着,她自宽大的袖中掏出帕子拭着眼角,而后吩咐旁边一干护卫,“别再挖太深吓着贵人们。”
转向花语歆,笑着拉住她的手拍了拍,看似安慰,“郡主孝心,夕月姐姐在天有灵也会感受到的。你看,这一个个都是娇养的千金小姐,今日这太阳又烈,不如就请大家移去前厅,这里交给下人们弄吧,可好?”
花语歆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有封地封号非同一般,加之花莫言又是手握十万精兵的大将军,前来赴宴的大多都是存了结交讨好之心。一个个都是闺中贵女,此刻身上沾了些许灰土,早已不耐,听了旁氏的话,更是露出希翼地表情盯着花语歆。
花语歆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旁氏垂头看着柔软的素手滑出掌心,她很自然地垂下手,心里巴不得花语歆的手离开自己的手心,她才不要握着夕月女儿的手呢。
正在此时,只听有人高呼一声,“战王到,尘世子到,萧郡王到!”
众人纷纷望向声源处,只见月洞门处,走来三五侍卫簇拥着三位风采各异的三名男子。
龙云奕,一身墨袍滚金边,袍身金线绣龙爪,气势凌厉。墨发压在紫金冠中,仪容修整得干净爽利。浓眉如剑,星目幽深,让人不敢窥探其中的色彩。高挺的鼻梁,菱唇抿直,不苟言笑的神情,不怒自威,看上去很难接近。
萧无双,一身宝蓝锦袍,金线绣玉兰花,清雅宜人,玉冠压发,修眉斜飞入鬓,眉峰微挑。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流转间神采飞扬,薄唇微勾,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他看上去像是在笑,桃花眼略过众人,却没有半分将谁放在眼中。可谓是,fēng_liú洒脱,桀骜不驯。
凤凌尘,一身纯白衣袍,银线滚边,领口与袖口勾勒几条花纹,简简单单,却飘逸出尘。
白玉冠压发,剑眉斜飞入鬓,犹如刀刻,狭长的凤眸犹如漩涡,让人入迷,无法自拔,溺毙其中。这无疑是一双危险的眸子,却能吸引得别人,甘愿堕落沉沦。
龙云奕清冷霸气,萧无双俊美邪魅,凤凌尘玉面倾城,三人身高又相差无几,站在一块儿,当真是高贵非凡。无论哪一个都让贵女们脸红心跳,羞涩不已。一双眸子在三人的身上来回打量,却是怎么也看不够。
最吸引人的当属凤凌尘,除了他脱颖而出的容貌,还因为他今天没有坐着轮椅,而是站立。众人都没想到前几天还在传病危的尘世子,如今,不仅看起来健康无虞,腿残了六年多,却再次站了起来,还真是出乎意料。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大将军府的三小姐花语歆痴傻好了,后是尘世子大刺刺地站在众人眼前,众人觉得,从这二人的身上,他们悟得了一个道理。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众人呆愣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旁氏作为大将军夫人,自当为首相迎,其他人跟在后面。旁氏的目光落在龙云奕的身上,赶紧行礼,“臣妇拜见战王,战王登府,有失远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