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云层之上,一柄飞剑疾驰而过,御剑之人神情哀伤,他的身后还有一人,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有腰间一壶酒,他有眉间一朱红,他有一头风度马尾辫,他有一身浪荡之裳,可他却失去往日的放荡之心,他的心为一人而碎,他万般悔恨,他终于明白,自己从来都是说一些连自己都做不到的大道理,这一刻,浪客本色,剑心觉醒!
他是谁?谁人一剑一壶酒,一曲笛声剑伴舞,风亦潇潇人亦潇潇的疾风剑豪:亚索。
身后的人是谁?是一个被亚索罩着的人:胡小痴。
胡小痴那见过万里之空的大气景象,他张开双臂,任那凉风袭遍他的全身,他痴笑,似乎挣脱了天地的束缚。
可他见身前黯然失色的亚索哥哥,他的笑有收了回去。
“亚索哥哥……,你怎么了……”
亚索摇摇头,失落的瞳孔一动望一眼辽辽天际。
“她……走了……”
胡小痴虽不明其意,但他可以深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酸心。
“那;我们去哪?”
亚索愣了许久,叹了一囗气。
“去……见她……”
胡小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心感叹一声。
“她……,她……”
流月洞外,酒圣醉卧在一棵大树之上把酒来喝,时不时一笑,又时不时看一眼天边。
树下的情圣拿起的“毫素”,看着画案之上一张纸宣,上面水墨画像已画的十有八九,画像是位绝美女子,一笔勾勒之后,最后一笔终于完成了,又在画的下面写了几行情词。
『望凡尘,红颜无数,不知天上仙女何颜,唯独痴于你,胜却仙颜万般。』
右下角处留为一字。
酒圣摇摇头,笑道:“你日日去想有何用?不如像我一样,饮尽浊酒,忘了一切。”
情圣合上纸宣,怒看一眼树上的酒圣笑道:“忘了,你都喝了几百年了,可曾忘了?少来那些没用言辞。”
酒圣停下手中的酒壶,闭了闭眼,摇摇头,说道:“你说不错,我忘不了,就像这酒一样,怎么可能喝的完呢?”
情圣白了一眼酒圣,而后叹气道:“忘不了?也是记得,不像我总是永远跟在她的身后,她又何谈忘不了我呢?”
酒圣手中酒壶倒下,酒水就像无穷无尽般,流个不停?
一旁的吴轩偷偷一笑,拉来不远处的灵可儿,指着酒圣和情圣说道:“快看,这一次,两位老爷爷居然没有吵起来。”
灵可儿抚着吴轩的小脑袋柔声地说道:“也许,他们明白了。”
吴轩抬头问道:“明白了什么?”
灵可儿叹道:“明明彼此深爱着对方,却因为世俗和懦弱,任时光白白过了几百年,若是凡人,可不要等几世?”
吴轩稚嫩的眼神中似乎想到什么,说道:“那姐姐有深爱的人吗?”
灵可儿弯下身来,掐掐他的小脸蛋说道:“姐姐有深爱的人,可他还没有长大。”
吴轩揉揉被掐过的脸蛋,看着远去的灵可儿,不知为何,那个没有长大的人成了他心永远的谜,幼小的他,第一次用懵懂的目光看向了一个人。
这时,一道金色剑光突然从天而降,让正在喝酒的酒圣停下了手中的酒,让一心看画的情圣将画收入袖中,让正在走动的灵可儿停下脚步,让正在思虑的吴轩放下心中之事,一起看向了那道金色剑光。
骤然一声剑音落地,见那树下多了两人,正是亚索和胡小痴。
吴轩一见,一边奔跑一边落泪地向亚索跑去,不断地喊着四字。
“亚索哥哥……亚索哥哥……”
亚索转过身,吴轩拥入他的怀中,他慢慢擦去吴轩的泪水,轻轻笑道:“想哥哥了吧,好了,不要哭了。”
又笑着抚摸着吴轩的小脑袋站起身来对二老说道:“两位老前辈带我去见她吧。”
酒圣和情圣点了点头。
吴轩看着离开的亚索,泪水又快流了出来,胡小痴安慰道:“小弟弟别哭了,你的亚索哥哥不是不理你,而是,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吴轩看了一眼胡小痴,又看向亚索,揉揉眼睛,应了两声:“嗯嗯。”
灵可儿走来,牵起吴轩的小手说道:“轩儿,你还记得两位老爷爷带回的女子吗?”
吴轩点点头。
“嗯嗯,轩儿知道,那位姐姐受了很重的伤。”
胡小痴看了一眼灵可儿,问道:“这位仙女姐姐,受伤的姐姐是亚索哥哥的什么人?”
灵可儿上下打量了一下瘦小的胡小痴,呵呵一笑,说道:“花言巧语的臭小子,长大了,不知道要勾来多少单纯女子。”
胡小痴一边挠头一边傻笑。
灵可儿接着说道:“她是能让你们的亚索哥哥内疚一辈子的女人。”
这一刻,胡小痴方才懂了,还是因“情”一字?
一道冰窟之中,冰凉刺骨,一具身穿青衣绝色女子安静地睡在冰床上,寒气如雾,将她半遮,她是谁?
亚索迎着寒气走去,身后的酒圣和情圣停下了脚步,生怕打扰到沉睡中的女子,却早知道,女子早以没有呼吸。
亚索终于还是没忍住,泪水滴滴落下,滴落在冰床之上,化做一颗颗冰粒,他双手紧捂着她冰冷的手,想要捂热这冰冷之躯,让她再次醒来?
“灵儿……”
有一种痛,撕心裂肺?
“为什么……”
有一种恨,悔恨当初?
“我错了……”
有一种错,本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