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六秀含羞一笑道:“当不当妃子,也不会对陆云怎么样。”
九秀看了看,心平气和地说:“陆云,我们都是老乡。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离家这么远,心里一样思念亲人,做梦都梦到回了家乡。我们天天在一起,比亲人还要亲,你于心何忍?”
顿时,场面的氛围安静下来,宫女们啧啧称赞六秀和九秀,随后各自散去。陆云的脸上一阵阵羞愧,低下头,把旗袍拿走了。
九月的一天,光绪赶到颐和园给慈禧请安,又请示懿旨。当他手握奏折鼓起勇气走进太后寝宫时,胆子却越来越小。正在这时,五秀见皇上来了,转身给太后回禀去了。光绪强打精神,低头走入宫内,见了太后,跪拜于地上,请了安。
“起来吧,和隆裕过得怎么样了?”太后的眼神是那样威严和冷峻,“要多和皇后在一起,照顾她的情绪,别总招幸珍妃。我的话,你必须听。别忘了,是我立的你!”
“好,好,是,是!”光绪不地点头,头脑一片空白。
太后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国家大事、生活小事都在指手划脚。宫殿内,只听到她一个女人发号施令的声音。
“皇爸爸,儿臣遵命……”太后罗嗦了半天,每说一句,光绪就答应一声,唯唯诺诺的,可两腿不住地颤抖。
忽然,他想起了封六秀为妃之事。话到嘴边,又怕被斥责和拒绝,想说,可又不敢说;不敢说,可又想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抖擞精神,拿着奏折,开口道:”皇爸爸,这几天,儿臣有病,多亏宫女六秀伺候……”
他刚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太后转动犀利而吓人的眼睛,问:“如今,变法怎么样了?我听说,你不经我的准许就裁撤了许多衙门,撤了六个堂官。”
光绪一听,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解释道:“裁撤的旧衙门和六个堂官阻挠变法,不实施法令,这也是废旧革新之意……”
太后有意无意而信口开河地说:“哼,你再这么胡闹下去,小心皇位保不住啊!有几个大臣和满族亲贵被你辙职,都在反对你呢!让我废掉你这个改变祖制、胡乱变法的皇上……”
光绪一听,神经紧张,脸色煞白,心里十分惶恐,不敢再说什么了,册封六秀为妃的话也只好藏在了心里。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颐和园乐寿堂内,五秀和两个姑姑娟子和荣儿正在值夜侍寝,太后已熟睡多时。
突然,李连英闯进来,神色慌张的,急切地说:“五秀,快叫醒老佛爷,荣禄荣中堂求见,有急事上奏!”
五秀快步迈进寝室,轻声叫道:“老祖宗,老祖宗。”
太后惊醒了,睁开眼,看着五秀,生气了,说:“死丫头,我睡得好好的,叫唤什么?”
五秀立即回答:“荣中堂求见您,说有急事上奏。”
太后一惊,一骨碌爬起来,五秀、娟子、荣儿为她穿上肥大的旗袍,她慢慢走出寝室,去了堂屋。
只见,昏暗的烛光下,那个荣禄跪地叩头请安。太后打了个哈欠,眼前朦胧,惊奇地问:“半夜三更的,什么事啊?”
荣禄一脸惶恐和痛苦,急忙上奏道:“皇太后,出大事了!皇上和那些维新乱党要谋逆……”
顿时,太后如谈虎色变,双目射出两道寒光,睡意全无,大叫道:“反了!明天一早,即刻回宫!”
几个宫女十分紧张而害怕,太后如此发怒,这到底怎么了?
天刚刚亮,宫女们立刻起身,梳洗一番,便准备去养心殿。刚一出屋,一股股冷气袭来,吹在身上,个个瑟瑟发抖。她们才知道此时的季节已是秋高气爽而凉风习习的秋天了。
进了宫殿,给光绪请过安,然后一个个忙碌起来。六秀整理被缛,九秀打扫房间,陆云擦拭物品。太监们提着食盒走进偏殿,将早膳放于桌上,然后退下。几个姑姑将碗筷摆放好,静候光绪用膳。
眼看饭菜快凉了,掌事的姑姑佟佳氏叫过九秀,吩咐道:“九秀,饭菜快凉了,你快去东暖阁请皇上来用膳。”
九秀答应道:“是,姑姑。”说完,就赶快去了东暖阁。
当她到了门口时,见东暖阁内有好些人,几个宫女、太监躲在外面偷听。她终于看见了五秀,高兴地说:“五姐,你不是随太后去颐和园了吗?又回来了?”
五秀默不作声,只点点头,把手指贴在嘴上,“嘘”了一下,又指向东暖阁。
九秀好奇地向里面一看,只见,慈禧太后坐在本该皇上坐的宝座上,怒气冲天,面目狰狞;光绪、荣禄、袁世凯、刚毅、端王、庆王等跪在下面,全身瑟瑟发抖;一条惩罚人的廷杖置于案上。屋内氛围异常紧张而阴森,如刑场杀人,如阴间恐怖,如地狱夺命。
太后歇斯底里地咆哮道:“载湉,你要维新变法,我暂且不论。杀荣禄,兵围颐和园,谋害我,是不是你的主谋?下密诏指使康有为、谭嗣同等维新乱党要谋害我啊!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我把你视为己生,从小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立你为帝,为你请老师,为你选后妃,又归政于你。你变法,我也同意了。可如今你要害我啊!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东西!逆子!逆子!我立你何用啊!”
光绪异常震惊,全身颤栗,惶恐之中辩解道:“皇爸爸,儿臣没有啊!绝对没有啊!冤枉儿臣啊!”
太后大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