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初夏五月,越京府的后院内假山嶙峋、小桥流水,各类的名贵花种争妍竞艳,弥漫着沁人花香,偶有蝶飞燕舞,燕语莺歌,当真是满园春色大好风光。
然而钱不休却提不起心情去欣赏这园中美景,此刻的他正满脸苦色的坐在书房当中,一手敲着算盘记着账本。昨日一战,着实令他损失了不少,足足有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啊!那可是几年来好不容易才积累下的财富,就这么赔出去了...钱不休心里一疼,眼中满是怨色,都怪那赵公子让人带头押豹子头,要不然他也不会损失那么多。
一想到豹子头,钱不休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正想着记完帐后到牢里一趟,对江小白动用一番私刑以卸心头之恨时,就见一名衙差跑了进来。
“启禀大人,有人拜访求见”
“不见!就说我没空”钱不休一甩衣袖没好气地道,见衙差愣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耐烦地又问道,“怎么?还不快去!”
衙差愁着脸,嗫嚅道:“我...拦不住,现在人已经到后院里来了...”
“你!”钱不休狠地一瞪衙差,正要发怒,便听门外脚步声响,一气宇非凡的年轻人已走入了书房中,先是抬手施了一礼,随即笑道:“顾枫,见过钱大人。”
钱不休豁然起身,指着顾枫道:“你好大的胆子,可知此处乃是越京府后院?!”
“顾某当然知晓”顾枫淡淡一笑道,“顾某是奉主子之命,前来向钱大人买走豹子头的。”
“豹子头?!”钱不休冷声一笑,一甩衣袖冷哼道:“不卖!”
顾枫神色平静,依旧保持着笑道:“钱银方面不是问题,钱大人只管开个价”
“没长耳朵?本官说了不卖!”钱不休怫然作色,冷声叱喝道,“多少银子都不卖!”
顾枫一怔,没想到钱不休会是如此反应,沉下了脸色道:“这么说是没得淡了?”
“呵!何止是没得淡,本官还要追究你的罪责!”钱不休阴冷地笑了笑,一挥手朝外喊道,“来人!将这擅闯衙门的匪徒押入大牢”
仅听“锵锵”声响,钱不休一声喊道,五六名衙差即跑了进来,拔出大刀将顾枫围住。
“放肆!”顾枫勃然变色,沉声喝道,“钱不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说罢即从怀内掏出了一块令牌,亮在了钱不休的眼前。
钱不休闻言,更是火冒三丈,这顾枫竟然直呼其名还骂他是狗,果真是胆大包天!正要发作之际,却是看清了顾枫手上的令牌,这一看,顿然觉得腿脚一软,险些从椅子上摔倒下来。
就见钱不休神色大变,连爬带滚地从书案后走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该死!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莫怪莫怪!”
衙差们的脸上皆是莫名其妙,但更是惶恐看向了顾枫,心想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就连钱大人也是跪倒在地,当下便纷纷收起了刀,退到了一旁。
顾枫一声冷笑,瞥了眼地上的钱不休,淡淡道:“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钱不休颤颤地道,豆大的冷汗已从额头冒出,声音极其恭敬。
“还不赶紧放人?!”
“是...是”钱不休连连点头,狠地一瞪衙差,怒喝道,“都愣着干嘛?快去牢里请人!”
....
在狱司长与几名衙差恭敬地目送下,江小白淡然的走出了大牢门口,不远处等候着的顾枫即迎了上来,抬手道:“顾枫,奉主子之命前来迎接。”
江小白点了点头,见顾枫双目如星气宇非凡,心想着他的主子应该也是个极其尊贵之人,便开口问道:“顾兄,冒昧的问句...你主子是?”
“三王爷”顾枫淡淡一句,脸容满是肃然与恭敬。
王爷?!江小白一下瞪大了眼,之前听白奇说有不少皇亲国戚也会到搏击场那消遣,还以为只是些驸马、世子又或是郡主之类的...没想到竟会是三王爷从钱不休那将他买下!
这位三王爷可不是一般的王公贵戚,江小白曾听坊间说过,当年先皇驾崩前,有资格继承的九位皇子都参与了皇位的争夺,最后是由四皇子越瑾在这惨烈的争夺中胜出,也就是当今圣上景德皇帝了。
越瑾继位后,即对那些曾参与过夺嫡的皇子进行了打压,一部分被软禁在宫,一部分离京封王远离了朝政。唯独就是这三王爷越琦备受恩宠,不仅留在了越京城,而且还身居要职大权在握。
三王爷亦没辜负圣上的信任,数年来一心一意的辅佐圣上基业,为人刚正不阿,正气凛然,是为越国顶梁柱般的存在。
也不知这样一位大人物买下自己有何用意?这回饶是江小白心理素质强悍,此刻也不免得有些忐忑。
稍一愣神,顾枫已从旁侧牵来了马车,二人上了马车后一路南下,行了大有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座幽美宁静的雅苑。
雅苑门前早有下人等候,见马车停下立刻走上前来,道了个安,等顾枫与江小白从车上下来后,恭敬道:“顾大人,王爷已在偏厅等候”
顾枫微一颔首,也不多言,领着江小白进了雅苑。
雅苑内极为雅致幽丽,花园,假山,池馆水榭,琴房茶阁等一应俱全,长廊的每个角落都摆有各类盆栽,每走一小段路即能看到有官兵站岗。
随着顾枫走过数条长廊后,到了雅苑偏厅,就见一人高坐厅堂之上,身着蟒袍,相貌堂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