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左右地看了看,又听那人继续喊道:“别瞧了,就是你,赶快过来帮帮忙!”
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回廊上站有一小伙子,此时正费力地搬动着一张书案。
江小白走了过去搭把手,便是看清了这人的模样。身材高挑,长着一张瘦瘦的脸,因为嘴角上扬的关系,脸上似乎总是带着那么一点儿笑意,一双眼眸虽不大,但却是炯炯有神,忽闪忽闪的透露着一股机灵。
有人帮了忙,小伙子吃力的神情霎时就缓和了不少,呼的松了口气,埋怨道:“累死我了,这破架子怎么这么重。”
江小白笑了一笑,问道:“搬去哪儿?”
“后院。”小伙子一手指了指身后道。
白虎衙的规模还算大,从前厅到后院,足足走了有十来分钟。而这一路上,江小白几乎是看不到其他办差人员的身影,府内的房舍极为陈旧,房梁上处处可见漆块掉落的痕迹,院里的植被亦是萎蔫的很,像是许久没被人打理过。
对于这么一个神秘且有历史底蕴的机构,江小白曾多次想象过白虎衙内的场景,然而却未料到是这般萧条的景象,如不是亲眼所见,实是难以相信。
“好嘞,就放这吧!”白虎衙后院的其中一房间内,小伙子将书案摆置下后,满意地拍了拍手,笑道,“总算是布置好了,这可全是我一人的功劳,希望新任的主事会喜欢。”
江小白四处环视了番,屋内的摆设并不算多,床具、书架、几案等也是新搬来的,虽说是临时布置的房间,但简约的风格倒也符合他的胃口,便笑道:“他会喜欢的。”
“嘿,我说你这新来的,你又不是他,怎会知道他喜欢。”小伙子反驳道。
江小白呵呵一笑,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新来的,那你又怎知我就不会是那新任的主事呢?”
小伙子听后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不可能!看你这般年纪轻轻,又怎会是担任主事的模样。我说你这新来的也够蔫坏的,差点就让你给唬着了。”
江小白也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认为新任的主事应该是什么模样?”
“那当然是满脑肥肠,大腹便便的模样啦!”小伙子脱口而出道,“外表装作道貌岸然,其实内心阴险狡诈的狠,现在的官员不都是这样,你说对吧?”
“哦?”江小白眼角一动,拖着下巴点头道,“好像的确是这样。”
“是吧!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小伙子一把搭住了江小白的肩膀,笑的更大声了些,尔后又道,“老弟,我叫萧能守,可是这白虎衙里的老字辈了,看你挺投缘的,叫我一声萧老大,以后这衙里的事可就罩着你了!”
萧能守,小能手?这名字倒是有趣,江小白笑道:“那个...萧老大,可否问你个事?”
“什么事,尽管问,你老大我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萧能守马上应允道,颇有几分意气风发。
江小白沉吟片刻后,问道:“听闻白虎衙可是太祖皇帝时期设立下的四衙之一,可如今怎会是这般萧条的景象?”
“老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四衙虽是太祖时期设立下的机构,但在越国平稳后,便逐渐荒废了这四个特殊衙门。朝廷重新启用四衙,也就是近几年的事。”话罢,萧能守又是四处地望了望,确认没人后,才压低了声音又道,“朝廷这几年陆续的重启四衙,应该是遇到什么*烦了。”
江小白微微颔首,朝廷这举动定然不是无意之举,因为越国并不缺乏缉事机构,他所知的隶属于刑部的刑卫司就是其中一个。看来朝廷如今所面临的,不仅是国内江湖势力动荡的问题,在国外的形势上估计也不容乐观。这越国昌盛繁华的社稷下,说不定正要掀起一场大风暴。萧能守能意识到这点,这份眼光也不简单。
接着,又听萧能守叹气道:“唉,我说老弟你这运气也真够背的,这四衙你去哪个不好,偏偏来这白虎衙。”
这话里似乎有什么含义?正当江小白想问个明白时,就听正堂处传来一声虎啸。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萧能守已是拉着他跑了起来,嘴里嚷道:“这是白虎衙的集结号令,指挥使大人来了!”
此时,正厅内已聚集了一群人,萧能守便带着江小白站到了人群里的最后一排,小声说道:“这一声虎啸,意味着衙里有重大事情,所有人都必须到正厅里集结,等候指挥使大人的命令。”
江小白点了点头,细细地数了一数。这偌大的正厅内稀稀落落的只站着三十来人,人员之少,甚至不及一些地方衙门。不过他们的服装倒是非常的统一,且很有特色。清一色的黑色劲装,领口、袖口以及腰间皆是血红色的条纹,每人的脖子上还系有黑色面罩,就如夜行衣一般。
除去这三十来人外,正堂之上还站有四人。排头的是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官服。与蟒袍、鹤袍等不同,这身官服上绣着的是一头白虎,看上去十分的威严且煞气。只不过这男子的外貌与这官服的气质却是格格不入,体态臃肿,双目无神,鬓角的头发亦秃了不少,一看便知道是常年出入风月场所,沉迷酒色之人。见到白虎衙的现任指挥使是这般一副模样,也不难理解萧能守此前为何会说那些话了。
见人员到齐,中年男子先是清了清嗓子示意大伙肃静,随后从怀内取出一纸公文,道:“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宣布一件事,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