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腊月,寒风阵阵。
天气很冷,路上行人不多。
一大早全副武装的田木就从学校出来,来到附近的一家饭店。不是来吃早饭,而是来干活。
寒假时间很长,有一个多月,这么早回家也没有事情可以做,田木就在附近找了这么一个假期工,还可以挣点钱。
店里的活不是很多,客人来了又走,田木忙着招呼,倒也没有闲着。
一天,两天,日子就这么的过着。
直到一个星期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席卷了整座城市。
一个客人也没有,百无聊赖的田木坐在店里,望着白雪皑皑的窗外呆,打着漫长的时间。
直到傍晚,老板刘哥来找他谈话。
“小田啊,这几天店里的生意你也看到了,一个客人也没有,冷清的不得了。”喝了口水,刘哥继续说道,“我跟你嫂子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店关了,回家过年去。你放心,该给你的工钱一分钱也不会少你,太不好意思了,哥多给你一百,路上买东西吃。”
田木没有多说什么,拿了钱,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饭店。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呆,田木久久不能入睡。
现在再去找活也够呛,这么大的雪估计都关门了。
算了,买票回家吧。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春运的火车票不好买,田木在网上刷新了好久,才买到一张直达的硬座车票。
明天就要回家了,田木早早地就收拾好行李,把宿舍打扫干净,跟父母通过电话告诉他们明天回家以后,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
门口的小客又准时的假期涨价了,田木虽然抱怨但是也没办法,交钱买了车票上车。
一个多小时后,睡眼惺忪的田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行李掂出来,拖在身后往火车站走去。
大雪封城,却阻挡不住人们回家的脚步,火车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挤过拥挤的人潮,田木从自动售票机上取出车票,装进钱包正准备检票进站时,突然看到了身旁一个头戴灰色帽子身穿黑色棉衣的老人,在取票机前徘徊,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爷,您是要取票吗?”田木走了过去,主动询问。
“是啊,”那老人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身边的陌生人会主动和他说话。
“您是不知道怎么取票吗,我来帮您吧”
“好啊,谢谢你啦小伙子。”老人感谢的说道。
“没什么”田木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在机器上操作着,“大爷您把身份证放在这里,d市到z市硬座,是这一张吧”
“是的”老人连忙说道。
“好了,给您的车票。哎,大爷咱们两个是一趟车啊,我们一起进站吧。”
田木也没有想到,随手帮了一位老人,竟然是一趟车的老乡,田木帮老人拎着行李,两人说着话进了候车大厅。
天气恶略,火车毫无意外的晚点了,两人只好坐在候车大厅里等候。好在暖气开得很足,倒不用挨冻,只是漫长的等待让人心烦。
终于,火车进站了,两人拎起行李上了火车。
田木的座位和老人的相隔不远,他先帮老人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给父母打过电话以后就戴上耳机,闭目养神了。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上车没多久夜幕降临,点点星光下,长长的火车就像一条闪烁着光亮的钢铁巨蟒,驶出都市,穿梭在漆黑的荒原之上。
“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来来脚收一下!”
熟悉的声音响起,把田木从昏睡中叫醒。
中国的火车永远是这样,像一个营业到很晚的食堂,狭窄的车厢里弥漫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老坛酸菜、刚拆开的香肠、啤酒白酒以及大叔们身上浓浓的汗臭味,田木皱了皱眉。
在候车大厅刚吃过饭的他还不饿,从放在膝盖上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经过食道流进胃里,感受着腹部传来的丝丝凉意,田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将心中那点不知名的烦躁压下去。
夜已深,原本嘈杂的车厢渐渐安静了下来,折腾了一天的旅客也6续入睡,偶尔有人说话也尽量压低声音。
长夜漫漫,列车载着各怀心思的旅人,继续行驶在路上。
午夜时分,田木突然被一股尿意憋醒,他睁开眼睛准备起身去车厢尽头的洗手间方便。
夜间行车,车厢内的灯关了大半,只剩下些许,出微弱的光亮。
田木迷迷糊糊地看到远处有人影闪动,戴上眼镜望去,只见老人同座的手伸进老人紧紧抱在怀里的包里,老人睡得很死没有注意到。
“小偷!”田木意识道,他刚想出声制止,又犹豫了。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经常在网上看到有小偷被现后报复人的,还是保全自己重要。
那男子看老人没有反应,胆子大了起来,在里面小心翼翼的翻着,把老人放在包内的一沓百元大钞慢慢抽了出来。
看着这一切,田木内心更纠结了。在候车大厅和老人说话时,他听老人说过,他儿子身体不好不能干活,他老伴在家照顾儿子,只有他一人出来打工挣钱。
这是老人一家的救命钱啊!
而这时,火车就要进站,有要下车的旅客6续站了起来,看着已经往车门口走去的中年男子,田木不再犹豫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