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离开的时候我还在想,秦子墨是不是在市门口装监控了,不然怎么每次来都能碰到他?
还提什么五年前,要不是看在秦子铭的份儿上,早跟他翻脸了好吗?
幸好当年他什么都没做,不然这梁子就结大了。
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莫小迪打电话过来,他找我一般都是公事,我这个挂名顾问偶尔也要刷新一下存在感。
聊着聊着就到了家门口,看到外面停了辆车,我皱着眉把车开过去。
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的珠光宝气,只是气色看上去不太好。
见她站在门口,一副要谈判的架势,我不得不暂时结束通话。
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忙完打给你。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丢在车上,拉开车门下去。
6夫人来找人?6周承不
我是来找你的。吴玉兰眼神阴毒的看着我,公司完了,6家也快完了,这下你满意了?
我没接话,吴玉兰又说:当年你爸就是从这里抬出来的吧!听说还没送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
不要提我爸!
我握紧拳头,强忍着一拳挥过去的冲动,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没有资格提他,你这个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吴玉兰冷笑,我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让他好好教好自己的女儿,说我是杀人凶手,你爸死了这么多年怎么没有警察来抓我?
牙齿咬得太紧,口腔里弥漫着腥味儿,刚刚长出来的指甲戳进手心,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当愤怒出离,我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早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不是吗?
如果你来只是想说这些,我已经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站住。吴玉兰叫住我,气势汹汹的走到我面前,你告诉我,公司的事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本来想说无可奉告,可看到她这副质问的态度,我突然改变了注意,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五年前,你是不是给我妈的学校寄过一封信?
什么信?吴玉兰愣了一下,我怎么可能给你妈寄信?我跟她又不熟。
不是你往学校寄的检举信?
什么检举信,什么学校?你妈不是被车撞死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吴玉兰,她的表情无懈可击,我看不出任何破绽,难道那封信不是她寄的?
吴玉兰狐疑的看了我一会儿,才想起是她先问的,我不知道什么信,现在到你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吴玉兰差点拿手上的包砸我,难为她居然忍住了,6家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
6家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人是你,你让我变成了孤儿。
吴玉兰嘴唇颤抖着,终于没有像之前那样尖锐的反驳,她沉默了片刻问我,你的意思是,你报复6家是因为我?
我没有回答,吴玉兰却笑了,你还是觉得你爸是我害死的?
不是觉得,是事实。
吴玉兰没有再试图狡辩,脸上的冷笑也收起来了,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表情看着我。
半晌,她微微皱着眉头摊开,你想让我怎么做?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6家,要我给你爸偿命吗?
我冷笑一声,吴玉兰身体微微一抖,你爸从楼上滚下来,你就把老6从楼上推下去,你妈被车撞死,所以你想让我也被车撞死,那个车祸
那个车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打断她的话,视线越过她看向那辆车,如果6宏宇真是我推下去的,你还会站在这里跟我好好说话吗?早就让警察来抓我了不是吗?
如果非要解释这其中的巧合,我只能送你四个字,报应不爽。
吴玉兰脸色倏地一白,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看着我,如果我求你呢?
我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就见她慢慢屈膝跪在了我面前,就像你说的,你爸是我害死的,跟老6无关,他人现在还躺在医院生死不知。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承承无关,你要恨就恨我,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算我求你了!
此刻的吴玉兰,身上没有了那种病态的优越感,她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的忏悔,尽管这样的忏悔并不诚心。
设想了很久的场景,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却没有那种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有种说不清的失落。
吴玉兰道歉了,她终于如我所愿的下跪道歉,为什么心里反而更沉重了?
心烦意乱之下,我连车都不管了,开门就要进去。
见我要走,吴玉兰扑过来抱住我的腿,疯了一样哭喊着,放过我儿子,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谁会死?
6周承吗?
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低头对上吴玉兰红肿的眼睛,生生咽下了喉咙里的血腥,你觉得我会在乎?
不——
吴玉兰的身子晃了一下,然后更用力的抱住我的腿,你不是说你爱他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我甩开吴玉兰的纠缠,弯下腰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质问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传来。
我为什么不可以?
吴玉兰被我冰冷的目光钉在了地上,胳膊撑着地看着我,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她居然问我想干什么?
我笑了,就算没有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狰狞,我要让6家完蛋,让你们也尝尝我经历过的绝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