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神人说,陈平是天狼。汉灵帝亦说,陈平是狼。
狼,温顺起来如狗,凶残起来如虎。任何人圈养之,都会反受其害。
因为狼,天生就养不熟。
灵帝不会想到,陈平这头狼,在露出獠牙时,是如此凶残。
灵帝给陈平的毒药,被陈平用在王美人的身上。
如灵帝知道这种结果,定会后悔终生。
陈平一路锦衣夜行,也不知怎得,无论是风吹还是草动,都会让他神经紧绷。
“嘶。”“嘶。”
陈平用急促的呼吸,来掩饰内心的彷徨与不安。
“噼啪啪。”
豆大的雨滴倾泻而下,一瞬间,笼罩在陈平身上。
刚刚还是月明星稀,为何转瞬间,以大雨倾盆。
天地无常,风云变幻只在旦夕之间。雨越下越大,夹带着狂风,视乎宣泄着它的愤怒。
陈平抬头看天,加快了脚步,向驿站行去。
到了驿站,陈平以浑身湿透。而那大雨,也瞬间停息。好像这愤怒的雨,专为陈平而下。
陈平没有见到陶谦,只看到了陶谦的手书。
上书道。
“大朝会完结,老夫已领印绶,带领护卫,出了洛阳城。”
“洛阳之地,乃龙虎之地。事情纷杂。先行离开为佳。”
“陈平,看到此信,汝可追赶老夫,吾等在虎牢关下,再聚。”
看完信的陈平,大喜过望。
陶谦谨慎小心,达到目的立刻返回。正符合陈平的心意。
正如陶谦所说,现在的洛阳,暗流涌动,到处都是杀机。
陈平毒杀王美人,十分心虚,三十六计走为上,方为脱身之法。
陈平不再停留,带上兵器,拿上太后金牌,直接出了驿站,准备深夜,离开洛阳城。
大雨骤停,黑色的天幕像被大雨洗过,抬头看去,是那么的深邃与干净。
幕布上的皓月,投下一缕缕明光,让整个洛阳城,好似镀上了一层银。
一道冷箭,插着陈平的面颊,呼啸而过。这让月光下行走的陈平,大惊失色。
陈平本想快速逃跑,但看见地上的箭矢,停了下来。
此箭矢无锋,箭头之上,包着一帕绢布。
这并不是暗箭,而是箭信。
陈平捡起箭信,打开绢布,借着月光,看到了一行清秀的字。
“陈平,待大仇得报,我张蝉,会找你。”
“陈平,你要记住,我张蝉,会和你不死不休。”
张蝉的箭信,让陈平泪流满面。绢布上的淡淡清香,让陈平心痛般的陶醉。
“张蝉,跟我走吧。跟我回琅邪,我们过安稳的日子。”
月光下的陈平,拿着绢布,大声呼喊着张蝉。陈平希望,藏起来的张蝉,能听见他的话。
可是,无论陈平怎么呼唤,回应他的,只有那凄凉的月光。
陈平举头望明月,心中阵阵绞痛。
“人道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正乃月晴月圆之时,明月,为何这般待我陈平。”
陈平对月狂吼,犹如啸月天狼。
陈平还是走了,因为陈平知道,此时的张蝉,完全被仇恨笼罩。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灵帝不死,张蝉是不会出现的。
红尘滚滚,江湖滔滔。张蝉,世之奇女子,注定要在红尘江湖中,不断的飘荡。
陈平只希望,在灵帝死后,张蝉,能回到他的身边。
洛阳城外城,酒楼之上。
张蝉捂着凸起的小腹,在秀儿的搀扶下,伴着两行清泪,送别了陈平。
“跟我走吧,跟我回琅邪,我们过安稳的日子。”
陈平的这句话,将张蝉的整颗心,都喊碎了。因为这句话,是张蝉的最大愿望。
陈平的面庞,在张蝉的脑中,不停闪现。
青梅竹马,张白骑的影像,完全被陈平代替。
张蝉突然发现,陈平,成了她的孽缘。
张蝉恨陈平,恨到痛入骨髓。但同样,张蝉爱陈平,爱到刻骨铭心。
“少主,陈平以出洛阳城了,我们回去吧。”
张蝉看着秀儿,看着只有淡淡花影的秀儿,伸出手,爱怜的摸着秀儿的脸。
“太平九针,可提花毒。陈平之茶,可遏制花毒扩散,如此霸道之毒,终于全部拔除。”
“所提百花香毒,以全部制成神仙烟,吾张蝉相信,这些毒,足够要了灵帝的命。”
秀儿听着张蝉的话,眨着美目,道。
“百花香毒,缠绕我身,如不是少主,秀儿早已死去。”
“现今花毒以解,明日,吾将暂离少主,寻一出路,毒杀灵帝。”
张蝉听着秀儿的话,满脸疑惑道。
“为何如此,吾等黄巾,供给王美人神仙烟,那汉灵帝,很快就会死去。”
秀儿看着疑惑的张蝉,道。
“线人刚刚来报,王美人被秘密毒杀。现今之况,需再行铺路,方能毒杀灵帝。”
秀儿的话,让张蝉大惊。张蝉没想到,马上就要得手,那王美人却死了。
秀儿看着张蝉,又道。
“少主放心,吾以找到方法。”
“明日司徒王允,为灵帝选秀女,秀儿化作秀女,混入宫中,为吾等黄巾,再开条通路。”
秀儿的话,让张蝉异常感动。但于此同时,张蝉也摇了摇头。
“我张蝉,是不会让你去的。不会让我的好妹妹,以身犯险。”
“那帝宫,乃虎狼之地,稍有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