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利箭伴着夜色,悄无声息,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临死之音最为凄惨,即使声音很低,亦惊动了营寨的守军。
“敌军夜袭,敌军夜袭。”
看着扑来的曹军,守兵满脸惊恐,不停大喊。一时间,所有人陷入恐慌之中。
“全军听令,冲出缺口。”
简易军营内,典韦手拿双铁戟,命令兵卒奋死抵抗。
待下得命令后,典韦将马车的套索绑在身上,以人当马,拉着车架向营外冲。
曹军数不胜数,己方被团团包围,只有冲出缺口,方能逃脱。
典韦带领着守军,身先士卒,向涌来的曹军杀去。
“挡我者死。”
双铁戟上下飞舞,典韦如虎入羊群,攻向阻拦的曹军。
“嘭。”
“啊。”
“不。”
“救我。”
被鉄戟砸中的曹军,惨叫连连。
双铁戟所过之处,当得残肢断臂,血r横飞。真乃横扫千军也。
看着以人当马,拉车拼杀的典韦,夏侯渊满脸动容。
典韦,勇猛之士也。然再勇猛,亦要死。
五千围杀二百,吾夏侯渊就不信,你能逃出去不成。
“全军听令,勿要s马车,马车中乃张蝉。全部杀典韦与守军。”
夏侯渊下完令后,拿出大刀,催促着前方军伍,要围杀典韦。
在夏侯渊的命令下,曹军纷纷拿着兵器,向典韦砍去。
刀枪剑戟呼啸而来,不断刺向典韦周身。
“噌。”
大刀砍向典韦左臂,一大块血r被直接切掉。
“噗。”
铁枪刺向典韦右腹,待拔出时,血流如注。
双拳可敌四手,但敌不过百手,千手。一瞬间,典韦全身上下,伤口遍布,血流如注。
成为血人的典韦,让马车中的张蝉,泪流满面。
典韦曾是黄巾力士,亦是张蝉最信任的人。张蝉绝不希望,典韦为她而死。
“典韦,不用管我。”
张蝉掀开帘帐,拿起七星刀,将套索砍断,让典韦挣脱束缚,快些逃出。
“少主,我典韦受主公之令,绝不会撇你而去。就是死,也要带着少主突出重围。”
典韦的话,让张蝉既感动,又焦急。
“典韦,你不能死,你需要通知陈平。如你典韦死了,陈平亦会被埋伏。快逃,快逃。”
张蝉略带命令的话,让典韦艰难的点着头。如夏侯渊再埋伏主公,后果不堪设想。
“吼。”
解开束缚的典韦,双目血红一片,彻底化为黄巾力士,向阻碍的曹军杀去。
双铁戟大开大合,典韦不断冲杀,就是死,也要将消息,告知陈平。
看着浑身是血,不知疼痛般的典韦,阻拦的曹军不断后退。
“给我冲,后退者死。”
失去束缚的典韦,让夏侯渊大急,如真被典韦逃脱,那伏击陈平,将没有一丝机会。
“噗,噗,噗。”
几名后退的兵卒,被夏侯渊接连砍杀。但前方的兵卒仍然后退,以被典韦之威所慑。
不断后退的兵卒,让夏侯渊无可奈何。杀退兵,以不足以震摄军心。
正当夏侯渊焦急之时,小儿的哭声从马车内传出,闻那哭声,夏侯渊双目大亮。
那哭声以证明,马车之中定有陈平的儿子。只要拿他进行威胁,典韦将束手就擒。
“继续抵抗典韦,其余兵士,杀死马车旁的护卫。”
夏侯渊手拿大刀,浑身杀气,率领着前方的兵卒,向守卫攻去。
伴着阵阵惨叫声,二百护卫淹没在人浪之中,很快被曹军乱刀砍死。
夏侯渊上了马车,看着车中张蝉和小儿。哈哈大笑。
“贱人。”
夏侯渊伸出脚,直接将张蝉踢到,然后将五岁小儿,拎出了马车。
“呜呜呜。”
小儿不停的大哭,夏侯渊不停的大笑。
“典韦,快些束手就擒,如再逃,此子死。”
夏侯渊满脸残忍,站在车辕之上,将手中的小儿高举,对着典韦怒吼。
以逃到栅栏的典韦,看着被劫持的小儿,虎目欲裂,快速向马车冲来。
“卑鄙之人,去死。”
典韦怒吼连连,拿出腰间手戟,扔向了夏侯渊。
愤怒一击最为勇猛,飞戟呼啸而过,蕴含了典韦的全身之力,击向了夏侯渊的胸口。
“将军小心。”
“嘭。”
“呀。”
刀戟相撞,夏侯渊只觉胸口一麻,然后连人带刀,被飞戟打下了马车。
小儿从马车上坠下,典韦猿臂舒展,一把将小儿抱起,并用身上的套索,将其绑在胸前。
“典韦快走,带着我儿快走。”
张蝉趴在马车上,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对典韦不停的大喊。
闻张蝉之言,典韦痛苦的点了点头,不断的向前冲锋。
被击下马车的夏侯渊,让曹军士气大失,典韦之勇,如古之恶来也。
全军上下,以不敢与典韦交锋。
当夏侯渊痛苦的站起之时,典韦已将营寨的栅栏打飞,逃出了营寨。
“废物,一群废物。全军听令,追杀典韦。杀死典韦者,赏千金。”
夏侯渊满脸大怒,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对着众兵卒不断怒吼。
“呜呜呜,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公子,勿要哭,勿要哭。”
“嗖嗖嗖。”
箭羽倾泻而下,s向了哭声之处,很快,典韦的背脊连中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