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宸王府的书房里,眼看黑虎卫和其他将领鱼贯出入,宸王运筹帷幄,将京城各处之事,安排得慎密周详。
“回王爷,京畿大营已投诚!”
“回王爷,骁骑营总将董必重已死,已由程度接手。”
“回王爷,前锋营内乱已平,杀八百余人,暂稳。”
“回王爷,所有官员世家均已通知,明日辰时上朝,地点就在太和殿。”
“回王爷,西北王、南安王、梁王等,均按兵不动,滇贵各五万大军,已经直扑益州。”
……
宸王一边听他们汇报各处消息,一边做出相应安排,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他依然豪无倦意。
让大管家将宵夜放下出去,他实在吃不下东西,心中担心苏霁阳。
要是,要是太后真抓住了霁阳,那自己手上有皇上也好谈判。要是太后逼死了霁阳,那他必将皇上千刀万剐,以报此仇!
太后啊太后,这江山本就是父皇留给我的,皇兄抢了这么多年,我又替那个蠢货守了这么多年,什么恩情都已经还清。
希望你能了解我的脾气,没有将事情做绝,否则,就是颠了这大周江山又如何?
我守得,也覆得!
皇宫里。
皇上和皇后被困太和殿,外面是最后的五百御林军,以及数十名暗卫。
“他这是要造反!你们,去给朕杀了他!去啊!你们怎么不去?”
皇上一脸癫狂,歇斯底里大声疾吼,太和殿里狼藉一地。
胡皇后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皇上把太和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干净净,却一脸无动于衷。
谁都没有想到,宸王竟然有这么大的本领,不仅原本铁实保皇党的九门提督,是他的人。就连几经排查的皇宫御林军,他都掌控了多半。
原来他早就将整个京城握在手中,不过是一直看他们像小丑一样蹦哒。
现在大势已去,只希望太后能抓住苏霁阳,那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能求个体面的死法了。
皇上砸累了,也骂累了,看胡皇后还端坐在侧旁,扑上去抓住她的肩膀。
使劲摇晃道:“梓童,你还有办法是不是?快告诉朕,朕封胡家公爵世袭罔替,准你过继皇儿,将来做太后!”
皇上越说,胡皇后脸上越平静,当他说到将来,让胡皇后做太后时,终于想起太后呢?
“来人!逆贼逼宫,太后呢?没有人保护太后吗?”
胡皇后这才整了整鬓角,端庄的说道:“皇上,太后月前已出宫,并不在宫内。”
“出宫?太后出宫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禀报朕?她跑了,为什么不带着朕?”
皇上失魂落魄,感觉被太后遗弃。胡皇后用了全身力气,才阻止了自己想狂笑的冲动。
她不掩鄙视的看向皇上,嘲讽的说道:“太后她老人家,不是跑了,而是力挽狂澜去了。”
“力挽狂澜?太后去联络各诸侯勤王?还是掌握三大营反攻京城?”
皇上眼神狂热,升起无限希望。
“太后去了哪里,臣妾并不知道。臣妾只知道,打蛇打七寸,太后应该是去寻宸王弱点去了。”
其实,这也是皇后的推测,太后出宫数日之后,她才由韦夜楼出京,感觉到不对劲。
从而多方查探后,才现慈宁宫已经是人去楼空,太后已经杳无音讯,似乎是追寻苏霁阳去了。
从现在宸王,毫无预兆的动政变来看,太后很可能已经得手,宸王才仓促动手,也不过是为了和太后谈判而已。
皇上还怔怔在想,宸王的弱点?不可能是宸王妃瞿惠华,难道是传说中的锦玉郡主?还是他儿子苏霁阳?
“太后是去抓苏霁阳了?”皇上终于反应过来。
胡皇后低声回答道:“臣妾想八九不离十,只有苏霁阳落入太后手中,宸王才会如此仓促起事。娇娇刚传消息,说明日苏轻海离京,后脚就出意外。”
“皇后你不是说,娇娇手上还有杀手锏吗?会不会是有了效果?”
皇上想起御药房,千辛万苦配置出的毒药,满含希望道。
胡皇后叹息道:“应该不是,要是宸王昏迷不醒,怎么会出这样大的动静?苏轻海是什么人,皇上还不知吗?”
“可恨!没能毒死那混蛋!只希望太后能拿下苏霁阳,那宸王就不敢动朕!”
皇上已经六神无主,只能骂骂咧咧,但求能不死。
雄鸡鸣唱,旭日东升,京城街道上,没有一个百姓,都是入宫上朝的人。
在箭楼下马,下轿检查之后,按照以往上朝的规矩,大家在黑虎卫的护卫下,鱼贯而行。
等到寅时三刻,宸王才起身,换了身摄政王朝服,在褚虎、褚威等人的护卫下,上马往皇宫而去。
从正阳门而入,策马过了金水桥,再过乾清宫,就到了太和殿外的广场。
太和殿外,仅余的五百御林军,孤零零的包围了一圈。外面是三倍的黑虎卫,将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文武百官、名门世家和宗室诸人,都已经按惯例站好,被黑虎卫分成两列,中间余九尺宽,等宸王通过。
当宸王策马徐徐而来,后面不过数十骑,朝阳的光芒落在他,仍丰神俊朗又高贵的脸上,如天神下凡般注目。
就连那些坚定的保皇派,也在心里哀叹,要不是皇上是正统,就凭宸王这气派,才是帝王之像。
宸王来到团团包围的太和殿门口,开口道:“请皇上皇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