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叫着人来查了半响,顺藤摸瓜,却没有找着半点痕迹。
这时,袁氏在那里哀声叹气,赵云溪倒是心绪平下来,“娘,没事儿,这几天老鼠闹得凶,我怕那些个老鼠来偷吃,我在坛子周边涂了三魂倒,那些小偷只要碰着准不好受。”
这三魂倒是一种奇药,这村里人专拿来对付老鼠的,潜伏时几个时辰,初时发痒,后时就会……危及性命,只得服用对症的解药。
毕竟,这三魂倒每家都多少会研制些的,而配方只有研制的人知道。
……
此时此刻,吃了酒回到家的二房宁氏正想喝点茶就觉得全身都好痒,直痒得她心里发毛,紧接着便听说了赵云溪家里遭贼的事,再然后就听说赵云溪竟然在那些个泡菜坛子周围涂了三魂倒……
宁氏面色都变了,慌忙跑出去,却正好见着自家女儿赵春月站在院子里,面色惨白,腿都在发抖,“娘娘……娘,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赵春月自然也听说了赵云溪在那泡菜坛子四周涂三魂倒的事,想着先前和母亲去偷泡菜时不知碰了我少下,所以此下一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别哭了,赶紧的,我们去找赵云溪拿解药。”宁氏快急死了,那张刻薄的脸都快扭曲的变形了。
赵春月哭丧着脸,“可是,娘,我们这一去不就是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去动了赵无云溪家的泡菜吗,肯定还会说是我们把那些个泡菜给推翻的。”
“我自有办法。”
宁氏心中一算计,回屋里拿了些铜板和银子,这才拉着赵春月出了院子。
身后,赵春月的妹妹赵秋月,今天十一岁,比赵二丫小上一些,此时看着自家娘和妹妹就像后面有人追似的跑出了院子,奇怪得紧。
赵云溪家,村长一时查不到,又碍于朱秀才在,不好说着这事容后处理,正犹豫着,就见得宁氏带着她家大女儿来了。
“三弟媳妇啊,云溪啊,过来,我和你们说点事儿。”
袁氏看一眼赵云溪,见赵云溪着朱秀才施了一礼,这才走过来,看着宁氏,“二伯母寻我什么事?”
宁氏现在性命要紧,不遮不掩的开门见山了,“你……你那个泡菜啊是我不小心弄倒的。”
“啊,二伯母……”
听完宁氏的话赵云溪的声音未起,就又被宁氏用眼神给瞪住。
袁氏都不禁睁大了眼。
赵云溪这时“很害怕”的住了声,看着宁氏。
“赵云溪,我和你说,二伯母先前本是来找你买泡菜的,那泡菜坛子也不是我弄倒的……”宁氏越说赵烦躁,明明只是偷了点菜想回去研究制作之法,这坛子怎么就翻了嘛……
“本来想着和你还有你娘说说这事,一时没得空来,知道吗。”宁氏又道,语气里几分小心和客气。
这话说得……
赵云溪看着宁氏一幅极相信的点点头。
见此,宁氏心头松了半下,立马又小声道,“那你快把解药偷摸着拿人我,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我们如何说,都是一家人呐。”
“二伯母,那你得赔钱呢,这些泡菜可是毁了呐。”
赵云溪不卑不亢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此的人畜无害,真是叫宁氏想发火都不能,看着不远处的村长和朱秀才,也怕事闹大,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命呐!
“我,我赔,一两银子,好吧……”
宁氏在心在滴血。
“好啊。”
看着宁氏那极为不舍最终还是落入自己手里的银子,赵云溪这才高声道,“二伯母真好,还特地来关心慰问我们。”
宁氏……
“那解药……”
“啊,二伯母啊,你不用担心的。”赵二溪突然神秘兮兮的一笑,小声道,“我只是用了后山里的痒痒草,根本不是什么三魂倒。”
宁氏……
这一刻的心情无法言喻。
搞了好半天,她白白去了一两银子。什么三魂倒,是假的。
这个赵云溪……
宁氏气不能发,带着赵春月离开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丢人,丢死人了,她这般精明的一个人竟然被坑了,还是坑在赵云溪一个毛丫头手里。
有着宁氏出面,还给了银子,村长虽意外,不过也下了台阶,这才和朱秀才说笑着离七。
朱秀才说了,半月后,过了中秋就叫人来接赵二丁,在这期间,其实也就是叫他多与家人团聚,做好心理准备。
赵云溪知道,朱秀才这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心疼二丁,也心疼她们一家人的贫境呢。
袁氏是喜极而泣的应下了,可是后来想一想,又觉得就快要和儿子分开,这心里也难受得紧,一时间就哭得眼个泪人似的。
“好了,娘不要哭了,这是好事呀。”
赵云溪开口,顿时叫袁氏泪水止住,抬头看着赵云溪,才突然发现,今天这一日发生这般多的事,这个女儿也太淡定了些。
这对于她们家来说,可是天翻地覆的事啊。
二丁有老师了,还不用交学费,家里遭贼了,平日里看不上她们的二嫂竟然主动承认错误,还二话不说赔她们一两银子。
袁氏到底是活得年岁久一些,懦弱,并不代表愚蠢,脑中突然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在脑中冒出来。
“云溪,今日这些事,你是不是……”
“娘,你想说什么呢,这眼神真吓人,二丁如今有了这般好的老师,我们应该高兴啊。”
赵云溪这般说了,袁氏方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