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主人赵老婆子。
所有人都到齐了,围着坐了一大桌,大房二房的人都齐全,唯独四房家的,只有四伯母来了。
不过,所有人很明显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说起来,四房的关系比起赵老波子对他们三房家的县级,是生疏,是陌生。
据说是赵老婆子年轻时做了什么事不得赵北山喜,早早就去了外城劳作,四伯母也是从外地带回来的,成亲就分了家单过了,那时大房赵东山还没娶媳妇他就已经生了娃,平日里若不是极其特殊节日,是一个人都不会来的。
前几日,赵金枝生辰就没看到过四房家人的影子。
这个四伯母给赵云溪的感觉就是很冷,不太爱说话。
此时四伯母看了眼赵云溪和袁氏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便移开了脸。
“娘,我们来了。”亏得袁氏还能这般和气的说出话来。
“来了就坐吧。”
赵老头儿瘦却异常矍铄,也是个不理事的,于他而言,谁过得好,谁过得不好都和他无关,成日里就喜欢拿着个烟袋四处找人瞎聊天。
赵云溪,二丫,二丁三人跟在袁氏身后走进去,位置已经坐满了,就只留下两个座位,可他们一家这四口人呢,赵老婆子摆明就是看不上她们还恶心的挤兑他们。
大房二房昨日没得到好,赵金枝赵春月在赵云溪身上吃过大亏,此时都像在看笑话时的痛快。
也就是现在还需要这赵家,也尽量避免大麻烦,若不然请她赵云溪来,她还不来呢。
不过,这么点事就能难倒她赵云溪?
“二丫,你把那两根凳子搬过来,祖母估摸是想着让我们自己动手搬凳子锻炼呢。”
极不乐意情愿,还是听话乖巧的一一问好之后,赵云溪就对着二丫唤着。
那般自然还一点不拉谁的脸面,赵老波子那黑着的脸抖动了好几下也只能生硬的说了句,“人都齐了,一起坐下吧。”
这席面就是些勾心斗角,席间,赵东山还不时的向四伯母打探赵北山的消息。
四房的赵北山经常出远门,难得回趟家,因为成亲早,所以先生的两个女儿都已经陆续成婚了,大女儿如今都有孕了。
俗话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这一大家子面和心不和的。
二房赵南山比起赵东山处事来要差些,也撺掇着宁氏询问四房赵北山的消息。
四伯母是个冷性人,只是淡淡应声,总之呢,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是半个字都没牵扯,但是言谈之间也透露出一种家境衰败不太好的现状。
大房和二房对视一眼,那眼里在无声对话。
“看吧,我就知道老四没出息。”
“就是就是,还是我们哥俩不错。”
赵云溪在一旁看着真是鄙视至极。
席用到一半时,赵东山面色好像有些不好,借口有肚了不舒服就早早离席。
张兰芳看一眼,心里却是悬得慌。
此时从灶间盛了饭的赵云溪走了来,看着张兰芳,很是好奇,“大伯母,大伯父怎么了?”
“你大伯父肚子不舒服回家休息了。”张兰芳语气不太好。
赵云溪眨了眨眼睛,好疑惑的模样,低声喃喃,“回家,大伯母家不是该走东边吗,大伯父明明走的北边啊……”
这声音轻,可此时堂屋里很安静,一时就叫张兰芳给听了进去,本来没在意,忽而那双极其浑浊的眼里不知是想到什么,好像异光闪过,立马就腾腾的把碗一丢,走了出去。
这架势一看就是去干架的,赵老头儿和赵老婆子互相看看,和二房的人立马起身跟了去。
赵云溪极无辜的站在那里,看着袁氏,“娘,怎么了,难道大伯父很严重吗?”
“没,不知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袁氏爱而不舍的盯了墙角那分好的几斤大米,只能拍拍衣裳起身,走了一步,又回头看着四伯母,“四弟媳妇,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娃子还在屋里等着我呢,我也吃饱了,回了。”
四伯母说着话,自己就去墙角提了一斤米走了。
路过赵云溪身边时,赵云溪总觉得这个四伯母与原主记忆里有些不太一样。
那气息太淡然了,就好像是看得太多,又好像意料到会发生什么般。
她做得这般隐蔽理当不会有人才对,再者,这四伯母今日也没有对她投过什么特别的眼神。
“娘,要不我们也把米先拿了,左右也吃得差不多了,到时我们就不用再回来拿米了。”
袁氏一听立马摆手,“那不行,你祖母厉害着呢,这……”
“行,那,娘我们也跟去看看。”其实赵云溪说着这话都是有用意的,她是估摸着有些事应该发生得差不多了,这才和袁氏二丫二丁去的。
几人刚走过几处田梗,就听着前面闹哄哄的,其中最大声,最醒目的就是张兰芳那嚎叫与痛骂声。
“啊,你这个不要脸的,不要脸啊,竟然背着我偷人,你……呜呜……我不活了呀……我不活了。”
“娘……”
“哎,别打,别打,是你自己管不住男人,打我做什么。”
“你……你我打死你这个贱货。”
“赵东山,你媳妇要打死我你还不帮忙,你和我亲热时可是心肝宝贝儿一个劲的叫着,还和我说要休了张兰芳这个死胖子呢,你咋不出声了。”
这话一出,顿时要翻天。
张兰芳的哭声与吼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