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骑在马上有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兴奋。
快要到城门口时,宋仁德辨了辨后面的马蹄声,不急不慢地讲道:“你们只是要挟我出城而已,我已经应允了,这下可以放了我吧,若是不放,苏志的军队可是要追上来了,到时.......”
南璟面露疑惑看向宋仁德,今日马车里的宋仁德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南璟有些不认识,她眼里的宋仁德应当是一个懦弱,事事都要仰仗他的大臣,喜生,而眼前的他恍若一个大阴谋家,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祁子燚马车前脚刚出城门,后脚他便一把将宋仁德抓出丢到车外。宋仁德狼狈地摔倒在水坑里,正好后面的御林军追上来,带头的侍卫急忙扶起宋仁德,跪倒在地,语气里颤抖着请罪道:“属下护驾不力,还请皇上恕罪。”
御林军赶到不久,苏志的军队也到了,苏志急急忙忙地赶了上来,刚才在马上的兴奋感一下子消失殆尽,他错过了一个好的机会,“臣来迟,请皇帝恕罪,臣马上派人去追。”
宋仁德摆了摆手,“不用了,扶朕上马。”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阴鸷的笑容。
祁子燚的车来到城外五里时,林子不远处传来一丝轻微的马蹄声,两人立刻警觉起来。这时林子深处渐渐淡出一个人影,一个人驾着一辆马车缓缓走出。
“你是何人?”祁子燚拔剑相向。
车内之人撩开窗帘,笑着道:“燚兄莫急,是我风扬。”
风扬从车内下来,走向南璟:“怎么离开都不跟好友说一声的吗?”
南璟欣慰地笑着,几天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在看到他的时候放下来:“这几天可让我担心死了,没缺胳膊少腿吧?”
“要是我缺胳膊少腿了,你就等着服侍我一辈子吧。”风扬开玩笑道,看到南璟捂着伤口处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笑着道:“真没事!”
南璟站定到他跟前,道:“你怎么在这呢?”
“我一听说宫中出了事,这里又是出城的唯一道路,便寻思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想不到真给我碰着了。我父亲已经向皇帝请辞,去往边疆驻守,我也一起,所以纪大夫那边怕是照拂不到了。”
“有我在呢,你呀,边疆风沙大,不比这里养尊处优的生活,照顾好自己。”南璟走上去,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部,风扬一阵疼痛,咬住牙没出声,怕被她发现受伤了,他自小认识南璟,知道她表面有时候没心没肺,其实心思重,知晓后必会自责不已。
风扬松开她,轻声说道:“任重道远,道阻且长,务必珍重。”她也不再是那个一说离别就哭鼻子的小女孩。
“我走啦。”:“快,扶我一把。”风扬的马车渐渐隐入林子深处。
南璟也不上车,就一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开口,十年生死两茫茫,直到他的马车没入黑夜中,才听到竹林深处远远传来的声音:“南璟,希望再见有期。”
南璟上前两步,眼前已是无尽的黑暗与随风摇晃的竹子,喃喃道:“他明明受了伤,却一直忍着,不让我发现。”
祁子燚过来拍了拍南璟的肩膀,“得友如此,甚幸!”
忽然胸口一阵闷疼,南璟算了算时间,也应快到了,蛊虫又开始在不停地叫嚣着,她倏然想起八层主的话,心里一阵害怕,整个路上精神萎靡不振,郁郁寡欢。
祁子燚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以为她还在为风扬离开的事难过,狂甩一鞭,马痛呼疾驰前进。
南璟一个不注意,差点摔翻在马车里,撩开车帘,怒气冲冲,看向祁子燚这张冰块脸,“话说,燚兄,你帐遣幻则已,一鸣惊人啊?”南璟看他不声不响的,却默不作声地干了一件劫持皇帝的大事,看来人不可貌相,除了是个断袖,还是个怪人。
她见祁子燚不搭话,又牢骚道:“马兄,你要悠着点啊,别像他一样。”
祁子燚又甩起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