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已过,祁璋接见祁子燚于书房。
祁子燚进屋行了大礼之后,站于一旁,祁璋也不说话,一本接一本地翻阅着案几上一旁的奏折。他望向案几,上面还留着十几来本奏折还未批阅,琢磨着询问母亲云芙蓉的消息的时机。
就在他欲脱口而出之时,祁璋道:“西秦公主一事你可有何解释?”
祁子燚见祁璋依旧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知他是何表情,斟酌了一会儿道:“是臣愚笨,误中敌人圈套,险些有损国祚。”
“可查清此事是何人所为?”祁璋停了停手中翻阅的动作,稍稍抬头看向祁子燚。
“恕臣无能,还未查清。”
“你对此有何看法?”
“臣认为定是他国细作所为,阻碍我朝与西秦国的联姻。”
祁璋沉思片刻,站起身来,走至祁子燚跟前,“听闻你被人所伤,伤势如何?”
祁子燚一颔首道:“谢陛下关心,臣已无碍。”
祁璋踱开一步望向门外,半晌道:“可有怪朕予你闲职?”
祁子燚道:“臣不敢。”
半晌无言,只是些许的愁容掠过祁子燚面表,在祁璋转头之际被他看了去,道:“还有何事?”
祁子燚道:“近几日,臣母日夜托梦,说是想念家乡,怪臣不孝,不能将其带回。臣自记忆起,便不记事,连自己母亲一星半点事都不曾了解,实在羞愧难当,臣妄请陛下告知一二。”
祁璋听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面容一下子有些凝重,道:“先皇在位时,朕乃带兵在外,等回都之时,你母亲已在宫中,只听得先皇道是在南方巡幸时带回的一佳人子,此外也不比你清楚。只知二人琴瑟和谐,恩爱有加。待你出生不足一年,你母亲由于身体羸弱,仙逝了。”
祁子燚理了理,难道北辰皇宫的云芙蓉跟云川帝国的云芙蓉并不是同一人,只是巧合罢了,不死心继续道:“陛下可知我母亲有姐妹之类的?”
祁璋道:“没听你母亲提起过,想必是没有。”
祁子燚有些气馁,刚开始有点眉目,这下线索又断了,在祁璋的话里又找不到任何的破绽,他的所言跟自己所知几乎是一样的,到底是他不肯说还是真的不知情呢?
他皱着双眉走出书房,来到南璟等候的地方。
一看祁子燚那模样,南璟心里便明白又是询问失败了,不过就刚刚呆在宫殿里的那些时间里,她忽然又想起了在这里发生的噩梦。海桐阁质子被无名之火烧死,公主惨死芙蓉花地,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历历在目。不过她忽然想到一个突破口。
她开口对祁子燚道:“既然我们从云芙蓉的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我们可以从与此相关的事件上着手,云芙蓉所在的时代太久远,但是那些事件却在不久之前发生,我们可以从那些人身上找线索。”
祁子燚有些不明白,因为宫内只是发生的时候,他并未亲身经历也未曾参与。
南璟继续道:“与云芙蓉事件发生牵扯在一起的便是南屿公主惨死、海桐阁失火事件,当时我就觉得这两件事地处理太过草率与蹊跷,总给我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或许我们可以从此处着手,找出事情的真相。”
祁子燚还想说什么,这时祁子凌从远处跑来,这次到没有像往常那般看到祁子燚就大喊大叫地喧哗,“子燚,进宫都不跟我说一声,走,去我宫里坐坐。”说到一半,他开始注意到祁子燚旁边站着的人,他盯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南璟将头低得越来越低,甚至快将头埋进胸口处了,倘若被这人发现,那往后的日子可要不省心了。果然,还是听见了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南璟。”
南璟假装没听见,依旧低着头,却被祁子凌硬生生地掰起头,双眼直视着他,然后就看到了他这个记仇的人的眼里的怒火。
祁子凌气鼓鼓地道:“哼,上次一声不响地把本太子丢在街上就跑了,这次本太子要治你的罪。”
南璟向祁子燚投去求救的目光,只见祁子燚冷冷地别过脸,看向别处,这明显就是见死不救。
“小人知错了........那太子殿下要怎么惩罚我?”
祁子凌随便指了一个小太监道:“你,去把容秀宫里的西秦公主给本太子叫到校场,说本太子要跟她比骑马射箭。”
祁子凌朝着南璟哂笑道,“嘿嘿,你也给我过来。”
南璟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容,肯定没什么好事。
几人一起来到校场,周沐还没到,祁子凌指着南璟道:“你去那边呆着。”
“等会,把这个带着。”他随手从旁边树上这了一根带着几片树叶的枝条,丢给南璟,“把它衔在嘴巴里,站那里,不许动,动一动,本太子就将你投进大牢。”
祁子燚知道祁子凌的箭术一向不好,拿南璟当活靶子,这种比法是在太过危险,阻止道:“子凌......”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子凌打断道:“子燚,你别管,这臭丫头可是我买的!再说,人都来齐了,不比,本太子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人。”只见祁子凌瞄了瞄从不远处。
祁子燚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那里正走来一锦衣华服之人,拖曳着裙摆,走近,发现与那日刺伤自己的人竟毫无差别,除了一双眼睛。眼前之人的眼睛顾盼生辉,明眸清澈,而那时见到之人的眼睛里多了些魅惑与妖娆。
周沐见祁子燚盯着他,有些奇怪道,问祁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