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芊芊还沉沉的睡着,任宜风不忍将她叫醒。

环视四周,浓浓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风还在急剧的刮着,丝毫没有要暂停的迹象。任宜风将船拴在了岸边一块大石头上,这才抱着芊芊去寻遮风的去处。

夜太黑,任宜风分不清身处何处,他只敢肯定,这里绝不是他想去的雄州!

“有人吗?”任宜风唤了几声,回应他的除了呼呼作响的北风,再无其它。

他们被风和水浪送到了一处渺无人烟的荒地!

手上脚上还戴着沉沉的铁链,风重重的吹在身上,看不清前方的路,任宜风身心俱疲。

摸黑走了许久,他终于寻到了一处狭窄的洞穴,刚好够两个人栖身!

将芊芊安然放置于地面后,任宜风再使不出半分力气,当即瘫倒在芊芊身边,昏睡了过去。

任宜风醒来时,天终于亮了。

芊芊仍然未醒,任宜风猜想她应该是累极了,替她盖好衣袍后,出去寻吃食,顺便打探一下所处方位。

刮了一夜的西北风总算停了,但天气依旧寒冷。

出了山洞,绕着四周走了一圈,任宜风这才敢确定,他们居然被风带到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

岸边是细细的沙滩,踩上去软塌塌的,咯吱咯吱作响。任宜风看到了昨夜他拴在岸边的船,走过去,倾下身子,掬一捧水尝了尝,咸的!

任宜风苦笑。

昨夜的狂风对他们太不友善,荒凉萧瑟的孤岛,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们如何回去?

任宜风回到山洞时,芊芊已经微微睁开了眼。

“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芊芊极为虚弱,声音暗哑低沉。

“别担心,我一直在呢,方才出去找水了。”任宜风说罢,伸手探了探芊芊额头,温度正常,万幸。她嗓子干哑应该只是因为缺水的缘故,身子应该无大碍。

“起来喝点水。”任宜风将芊芊扶起来,让她靠着石壁坐着,将一个破碗递给了芊芊。

破碗是任宜风在岛上捡的,寻不到盛水的用具,能无意中捡到个被海水冲到岸边的破碗已属难得。

“我们被冲到海上的荒岛了,海水喝不得,我是在一棵不高的枯树树顶找到这些水的。”

方才,任宜风绕着孤岛粗略逛了一圈,没发现河流池塘,寻不到充足的水源。不吃东西或许还能挺几天,但若一直不喝水,撑不了几天就会被渴死。

水是生命之源。

任宜风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将周围的大树一棵棵仔细看了看,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终于在一棵枯树的树顶发现了一处被侵蚀的洼处,洼处积了许多雨水,清冽干净,够他与芊芊二人喝上几天。

喝饱了水,芊芊餍足的叹息了一声,“我醒过来时,还以为我死了。”

“别说胡话,我们可以活很久,直到白头偕老。”任宜风说罢,从身后拿出了个坚硬的大石头,“你将手摊开在地上,我帮你把铁链砸开。”

自从他们二人被单独带出那个原本囚禁他们的房间之后,手上脚上束得紧紧令他们动弹不得的绳索就被换成了长长的铁链。昨夜他们好不容易从神泉宫逃出来,这铁链却还一直留在他们身上。

芊芊望着那块大石头,将信将疑,“这石头能砸开铁链么?”

任宜风唇角弯了弯,“你没发现么?我们武功已经恢复了。”

芊芊试了试掌力,果真如任宜风所说,她好不容易重新练起来的武功总算又回来了!

“他们给我们下的药药效应该只有三天,今天已经是第四天,药效过了,武功自然就回来了。”任宜风给芊芊解释。

如果光用石头去砸铁链,或许砸不开,但既然武功已经回来了,那就不成问题了。

任宜风三两下便砸开了芊芊身上的铁链,没了束缚,芊芊动动手,抖抖脚,只觉浑身轻松。

芊芊学着任宜风的模样替他也将铁链砸断,解除了束缚的任宜风迫不及待将那堆废铁踢到了洞外,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只要看到铁链,任宜风不自觉就想到了唐忧离带给自己的耻辱,他只觉浑身恶寒,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坦!

芊芊往任宜风身边靠了靠,侧身倚在他肩头,吸了吸酸酸的鼻子,“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被……”

任宜风修长的手指贴上了芊芊干燥的唇,将她未说出口的话截断,将她揽入怀中,不停宽慰,“过去的事别再想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都安全了。”

“嗯,”芊芊环住了任宜风腰身,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全是熟悉的他的气息,她唇角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她终于又与他在一起了,那些危机都已经成为过去,此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他。他胸膛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她身上,冬日也不觉得冷了,像拥着一个小火炉,暖暖的。

芊芊往任宜风怀里蹭了蹭,颇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唐姑娘居然是那样下作的一个人,当时我们也算帮过她,她竟然可以对你我下这种狠手。”

“你以后可别傻傻的对什么人都好了,世道险恶,人心难测,你帮了别人,别人却要对你恩将仇报,不值当。”

若换做以前的任宜风,在路上遇到陌生人问路,他绝对不会理睬,只管走自己的。若别人执意纠缠,他便挥剑将那人拦下,绝不可能大发善心对一个陌路人开口。

遇到芊芊以后,许多事他都随着她,她纯良心善,但,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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