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从未料想过自己能将任余天打败。

她知道,堂堂的黑魔教教主任余天哪里可能是她能轻易杀得了的,尽管她现在武艺已经远超江湖中人,但对付任余天,她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可以说,芊芊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找任余天一报血海深仇的。

几招过后,任余天额头已经隐隐冒出颗颗细密汗珠,就连粗糙的掌心也渐渐灼热了起来,若他不能尽快将芊芊拿下,继续任由她在密室中妨碍他,他这多年来修炼的一身绝世武功怕是即将毁于一旦!

怒意直涌上心头,任余天脖颈处青筋暴起,他不想继续拖延,已暗中积蓄体内全部力量于右掌掌心,在芊芊持着天雨剑向他袭来之时,一个转身狠狠的击打在芊芊心口。

芊芊心口一阵剧痛,脚步连连后退,口中喷吐出一大口鲜血,将密室青石地面染出一大片浓烈的红。

刚才那一掌几乎已是任余天此时所能发挥的最大功力,若继续对峙,他势必会要被迫使出身上真气,那时候,即便他能轻而易举的杀了芊芊,但他自己失去的会更多!

任余天猜想芊芊并不知道他在密室中修炼的禁忌,于是便假意出声威胁,“姑娘,若你不想死在这里,就赶紧走吧,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芊芊一手捂着剧痛的心口,冷厉的眼神直直的定在任余天身上,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她冷哼了一声,“我若是怕死就不会来这儿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芊芊胡乱用袖口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忍着身上的疼痛,又是一招朝着任余天攻了过去。

任余天面上虽然依旧保持淡定,但心中早已汹涌澎湃。

这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任余天尽管暴躁,但他心里十分清楚,他绝不能动用真气,他绝不能让自己多年苦修的武功毁于一旦。

面对芊芊越发狠厉的攻势,任余天全面防守,左躲右闪,尽可能的拖延住芊芊,并且不停的寻找芊芊招式中的破绽,以求在合适的时机积蓄力量击而退之。

芊芊已经负了伤,心里越发没了负担,招式一招比一招猛,一招比一招狠,几乎招招都是冲着任余天的要害而去。

很快,芊芊便也发觉了一些不对劲之处。

奇怪,任余天为什么一直只防不攻?

她手中天雨剑已经数次逼近了任余天身侧,虽然不至于伤中要害,但已经在任余天胳膊和腿上划出了好几道细长的伤口!

芊芊心生警觉,料想任余天许是在耍什么花招。但她却并未放慢攻势,一边出招的同时一边暗暗留意,以防任余天手底下的小动作。

芊芊几乎将云游子传授给她的那些高深的武功悉数施展出来,任余天一身神功再高,不能运用真气也无可奈何。

芊芊趁任余天防守空档之际,虚晃一招之后,一记狠招直指任余天命门!

任余天实战经验丰富,下意识的出招回防,这一回防不料却无意中运出了早已在经脉中巡游了许久的真气!

任余天心下一惊,但已经出手的招式已经收不回来!

眼看着任余天凶狠的一掌又将重重的击打在芊芊身上!

这时,从密室入口处却猛的闪来一道身影!

那身影速度极快,以至于密室中正激斗的二人甚至全然没有察觉!

千钧一发之刻,那身影精准无误的拦在芊芊身前,替她挡下了任余天那暴戾的一掌!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前,芊芊扬头一看,果然是他!

“宜风,你怎么来了?”

任宜风猛的咳出一口鲜血,面上表情依旧柔柔的对着她笑,“对不起,我来晚了……”

芊芊心尖像是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酸楚得厉害,望着任宜风嘴角不住往下淌的鲜血,她眼底蓦的湿/润了,“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明明受了极重的内伤,任宜风却还在微笑,“我不要紧。我说过的,我不会让我爹伤你……”

任宜风一手牵住芊芊,一手轻抚芊芊侧脸,“对不起,我还是食言了,我若是再早来一会儿,你方才也不至于受伤了。”

芊芊拼命的摇头,“你不必说对不起,我早就说过的,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从来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该承受这些。”

“有些事,是我自出生就必须面对的。”他是黑魔教教主任余天的儿子,这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上一辈的错虽然不在他,但他却不能独善其身。

任宜风强忍着疼痛,将眼神转向另一边的任余天,“爹,你今日若要伤芊芊,那就先杀了我吧。这一世,我或许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子的孝道,来世,若我们是一对平凡的父子,我一定会像世间那些最平凡的儿子一样,好好侍奉您到老的。”

任余天这几年一直潜心修炼,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这个儿子了,按理说,父子相见,即使不至于激动,但至少也应该动容的。

但任余天因为先前动用了真气,此时经脉逆流,全身上下每一寸都似撕裂般剧痛,他再想斥责任宜风几句,也实乃有心无力。

任宜风见任余天面色惨白,五官几乎扭曲,一双粗糙的大掌不断的在空中挥舞,不多时,甚至瘫倒在地上难/耐的抽/动着。

他见过任余天太多高高在上的威风时刻,哪里见过这样的黑魔教教主?

“爹,你怎么了?”

任宜风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连忙朝着任余天冲了过去。

任余天面色越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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