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说吧。”任宜风走过去推了推她,“你下来,我要休息了。”

芊芊这时才想起来这是他的房间,时隔许久,他们又再一次共处一室,只是这次她变成了他的阶下囚,双手还被捆绑住,哪儿也去不了,只能任凭他人摆布。

任宜风自顾自的躺下,还不忘吩咐她,“你去把蜡烛熄了。”

芊芊没有动,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问他,“今晚我睡哪里呀?”

任宜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地上,桌上,随你选。”听芊芊那儿没有动静,他又加了一句,“难道你还想睡床上不成?”

“不不不!”芊芊忙不迭的拼命摇头,她怎么可能想睡床上呢,他是黑魔教雇来的杀手,这名头听起来就怪吓人的,要是早知道他是这种身份,她当初都不敢将身负重伤的他救回山洞,还与他朝夕相处数日……甚至……两人曾经还裸裎相对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

一想到这里,芊芊便羞得满脸炽热,他们居然曾经那样亲密过……她根本没有想过两人会这么快便再次相遇,还是在黑魔教的地盘上。她不知该称这是冤还是缘。

她强忍住波澜起伏的心绪,走到桌边将烛火熄灭,一室的幽暗终于渐渐冷却了她燥热的神智。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睡了吗?”

“嗯,睡了。”他的声音在暗夜里听来格外低沉有磁性。

“你能将我手上的绳子稍微松一点吗?不用解开,松一点点就好,现在手上勒得厉害,我没有办法休息……”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芊芊感觉到任宜风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她闻到了他身上清幽的气息,这种味道有一段时间她很熟悉,毕竟他们曾经靠得那样近。

夜很深,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脸,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温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手腕,一次又一次,像有一根羽毛不经意的挠着脚底心,痒痒的,有些不自在。

任宜风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将原本捆在背后的手转到了身前,又重新给她捆上,没用多大力气,但又确保了她挣脱不开。

任宜风此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前,很近很近,她只要一抬头就能触碰到他的下巴,可她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收着力,可还是没能成功阻止耳根的发烫。

还好他很快便做好了一切,又重新躺回他的床榻之上,她继续呆立了会儿,才找了个椅子坐下,靠着椅背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芊芊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只剩她自己,任宜风不见了踪影。她悄悄走到窗前,想看看外面动静如何,如果可能,说不定还有一线逃出去的生机。

她十分勉强的抬起被捆绑的双手,刚把窗户推开一条细缝,却听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被关上,再然后,任宜风的声音传入耳中:“过来,吃上路饭了。”

芊芊连忙快走几步到桌边坐好,当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任宜风将两个馒头扔到桌上,声音比刚才又冷了几分,“吃。”

两个快凉了的馒头,这就是她最后一顿饭么?芊芊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说了声“谢谢”,有得吃总比做个饿死鬼要好一些吧。

任宜风坐到她对面,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刚才是不是想逃跑呢?”

芊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手都被捆着呢,能跑到哪儿去呢,再说了,我武功那么差,即使给我松了绑我也逃不出去呀。”

任宜风点了点头,“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双手不便使用对芊芊来说是一项巨大挑战,她好不容易才够到了一个馒头,吃的时候还得一边抬手一边低头,十分费劲。她开始佩服起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身体变得残缺的人,他们年年月月如此生活,想想都觉得心酸。

好不容易吃完一个馒头,芊芊差不多也饱了,她本身食量就不大,再加上吃完这一顿等着她的就是赴黄泉之路,每一口馒头都如同嚼蜡,实在没什么胃口。

看任宜风似乎没打算立刻将她带走,她又眼巴巴望着他,“我能不能再提一个小小的请求?”

任宜风语气不佳,“你事怎么这么多?”

芊芊干笑了一下,声音比蚊子叫声还小,“能不能带我去……带我去小解……我实在憋不住了……”说完她慌乱的低下头,企图遮掩满脸的窘迫和红得发烫的耳根。

任宜风轻咳了一声,将她带到屏风后面,指着地上的夜壶,语带嘲讽,“会用吧,不会要我帮你吧?”

芊芊摇摇头,将手抬起来给他看。

任宜风无奈,只得走上前将绳索给她解开,然后便退了出去。

芊芊说自己憋不住了确实是实话,她听着自己小解时候发出的滴滴水声羞涩不已,不知道外面的任宜风听见没有,离得这么近,他一定听见了吧,想到这里芊芊羞得越发厉害了。

小解完之后,她连忙起身穿戴好,不住朝四周打量。

屏风后陈设极为简单,除了一些洗漱的用具之外,东头最里面摆着一个大大的木桶,应该是平日里任宜风用来洗浴的。值得庆幸的是,木桶上方有一扇小窗户,应该是通风用的,此时正关得紧紧的。

芊芊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将窗子推开一条缝,往外面瞧了瞧,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任宜风的房间后面空旷辽阔,还能望见不远处的溪谷,一条瀑布正飞流而下,水花四溅,最重要的是,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正适合跑路!


状态提示:29--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