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被抓的第二天。
凯伦检查了一下囚禁着两人的房间,露出了还算满意的笑容,转身来到了上层。
从装饰上大概能判断出,最早这座大楼是用作商业用途,但是在那场毁灭一切的地震里,大楼的一半都沉入到了地下,剩下半截倾斜的遗骸。
二楼的房间里,上官策和其他三人围成一桌打着扑克。
“结果如何?”上官策看着自己手中的好牌,悠然自得的问道,“不是早就被你料到了吗,头,那家伙彻底的被折磨了,不成人形……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身体就无法违抗的重生着,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有趣了啊。”凯伦陶醉的手舞足蹈起来,对他而言,那副拷问的地狱画面,是让人亢奋不休的兴奋剂。
“那只是开始啊,今天晚上到明天的夜晚,才是最有趣的重头戏。”将鬼牌重重丢在了桌子上,换来了莉莉丝三人的懊恼声,上官策耸动了一下肩膀,慢慢站起身,“人性黑暗的释放,还有,白宇的彻底崩溃,马上就能欣赏到,说起来我要你做的事情做了吗?”“早就做了,在我们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种子已经播下了。”凯伦得意的挺起胸膛,表情像是一个得到了有趣玩具的孩子,“头,既然那么有趣,为何不再拖上几天呢,晚点和那群家伙开战对我们也没损失吧?”“嘻嘻嘻,快看呐,这里有一个蠢货呦。”莉莉丝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嘲弄的表情尽显无疑,“再多拖几天是打算让对方集合起强大的人手来反击吗?况且,我们的大本营就快要被现了,对吧,头。”“莉莉丝说的没错,临海市是蝮蛇经营多年的地盘,我们的行踪根本瞒不了太久,明天晚上,就是我们的决战时刻。”剧本已经就位,现在,就演员进场。
在这座废弃大楼的更上面,是开辟出来给鸠和高燕休息的。
踏入禁区以后,高燕就开始变得沉默。
在酒店那天没有杀死上官策,就意味着她失败了。
“还在烦恼那些无聊的事情吗,如果心存犹豫的话,明天的战斗你还是不要参加比较好。”靠在躺椅上,看着时尚杂志的鸠眼皮也不抬的说道,身体跟着躺椅很有节奏的摇摆起来,高燕身躯微微一抖,转过来低声说道:“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鸠,身为星级驱魔人,放任上官策的胡作非为,他可是……”“要背叛教廷吗?那种事情……并不重要,教皇的命令是让我监视他是否很好的完成任务,从目前来看,他依然在执行着捕获兵器少女的使命,那么,我就无须出手,至于他的其他意图,在我看来,都可有可无啦。”对于这番言论,高燕只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半天,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这就是你对教廷的忠诚吗?”
一直面带微笑,高高在上的鸠好像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扭曲,高燕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忠诚?令人作呕的字眼呐。”停下了躺椅的摇摆,动作灵敏的起身,鸠依然是面带笑容,不过缺少了温度,“教廷说穿了,只是一群渴望获得地位和喜欢战斗的怪物聚集而成的危险组织,没有人会对教廷报以忠诚,有的只是彼此的野心和yù_wàng,你不也是一样吗?比起教廷,更关心自己青梅竹马的好友上官策的性命。”“我……”无法反驳,被人狠狠撕下了假面,但难以回击,高燕只能无奈的沉默。
“我不否认你内心中,想要坚守正义的那一部分,但是,人类的私欲总会在无形中影响自我,在当一个优秀的驱魔人之前,你或许只想守护住上官策,可怜的孩子。”鸠走到了高燕面前,庞大的气势差点让这位年轻的女驱魔人双膝跪地。
“我不知道他曾经遭遇过什么,但如今,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也没有人……可以救他了。”伸出白皙的右手,抚摸着高燕的面颊,鸠肯定的宣布着。
她不会去阻止,也不会去拯救。
昏暗的房间里,白宇软绵绵的躺在地上,身下是粘稠的血水,不停的凝固,然后被新的鲜血覆盖。
啊,自己到底晕过去几次,又痛醒了几次,早就记不清了。
钟伦急促的呼吸声开始靠近过,这小子精力旺盛的让人觉得可怕。
“怪物……你还没死吧。”已经连名字都不称呼,钟伦左手上握着铁锤,右手上则是一柄血迹斑斑的短刀,双眼充血的盯着在地上微微蠕动的白宇,就和之前那些人说的一样,不管怎么折磨伤害白宇,伤口都会慢慢的愈合,逐渐的,伤害白宇最初会涌起的内疚也开始消失。
取代的,是不可告人的愉悦。
“快告诉我,那个组织的藏身之处。”
“我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开门放你走的,为什么就不明白呢。”声音很虚弱,哪怕伤口在不断愈合,阵阵的疼痛也让精神变得萎靡不振,“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所以说,快告诉我,那些家伙的藏身之处啊,你这个怪物!”钟伦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话语,极度的恐惧,还有眼前的血肉模糊,都让他变得不可理喻,他选择了向黑暗屈服。
“我……不知道……”
“是你逼我的!”钟伦蹲下身,抓起了白宇那只布满了血块的右手,拎起其中一根手指,同时拔出一柄细薄如蝉翼的小刀,从指甲的缝隙里刺了进去,这一次的动作,不再有任何的生疏和迟疑。
“啊啊啊啊……”
“只要说出来,不就没事了……呼呼……我们都会没事的,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