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教廷总部。
身穿华丽长袍的教皇拖着虚弱的身躯,进入到了某个被允许存在于教廷内部的结界内。
结界内是一座小山和漫山遍野的桃花,而在这片桃花花海中央,是一间不起眼的茅屋。
一步步沿着台阶向上走,仿佛是知道了今天会有久违的客人光临,那扇轻轻一推就会破裂开来的木门已经敞开着,里面摆好了坐垫,也准备了白色的茶具,坐在另一端的白老人理了理身上的教廷制服,与教皇的目光不期而遇。
这一刻,很短暂,也很漫长。
“十年来,你第一次踏足我的结界。”右手向前一伸,指了指空着的坐垫,结界的主人——驱魔人脩兰做出了邀请,“坐吧,老朋友。”“哼,还是那么没规矩。”扶正了头上那顶镶满了宝石的皇冠,教皇亦步亦趋的走到坐垫旁坐下,“我还记得,你以前对结界一窍不通。”没有说下去,如今脩兰在结界上的成就有目共睹,这句没有说出口的称赞也许就是最好的褒奖。
脩兰得意的咧开嘴说道:“真难得,我们的教皇陛下会夸奖我。”“我有夸奖吗?一个字都没说,好了,今天来,我是有事情和你说。”教皇立刻将话题引入正规,脩兰并不在意的开始泡茶,能够在教廷的主人面前如此无礼,恐怕也只有这位同时代的战友了,教皇只是将眉宇间的皱纹印的更深一点,随后说下去:“是关于你徒弟鸠的。”“那个丫头又闯什么祸了。”脩兰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的进行着,“她袭击了冥土的死神,还是处罚部队的脑,根据冥土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她似乎是冲着死神樱姬去的,我就不明白了,那家伙是专杀死神的处罚部队成员,怎么会让鸠记恨上的?”拿起了脩兰刚递来的茶杯,轻轻晃动在嘴边,然后尝了一口,“你可以解答吗?”“我怎么知道,老朋友,你该清楚我躲在结界里那么多年,哪怕是唯一和我有所来往的鸠,也是很久才会见上一面,如今,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这做,我根本无从得知。”满脸无辜的脩兰抬起头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她是你捡回来的,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能够读懂她内心的,也只有你,脩兰,不要撒谎,事态很严重。”教皇示威般的加重了口气,但效果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如果事态真的严重,你就不会慢悠悠的来看我了,对你而言,这件事只是有点棘手罢了,你在考虑怎么处理她吗?”嘴角勾起了不起眼的弧度,脩兰对于教皇的性格和作风太过了解,闭着眼睛都能猜出大概,“鸠是教廷重要的战力,冥土也是我们的同盟伙伴,你在想如何两全其美的可以平息。”“刚开始的确想过,但……我想起了你带她回到教廷的那天,脩兰,我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满满的仇恨……她憎恨着教廷,并已那份强烈的情感为食量,不断变强,最终成为了星级驱魔人。”教皇不会忘记那一天,初次见面的时候,年幼的鸠拥有的眼神。
燃烧的憎恨,几乎要点燃了所有人。
脩兰不知想起了什么,默默叹息一声,长吁道:“她的过去并不重要,她是否憎恨教廷也不重要,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驾驭住她,不然,凭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将星级驱魔人的称号授予她,你是那么的骄傲和自负,老朋友,所以,如何处理鸠,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今只是来知会我一声的吧?”“脩兰,我很讨厌你的敏锐。”教皇放下了空掉的茶杯,慢慢推向脩兰,“对于鸠,我一直都不敢放心的使用,如今,我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保护教廷的利益,希望你理解。”婉转的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教皇缓慢起身,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可只有见过教皇的人才能明白,那具伛偻的身体里,充斥着何等强大的灵气。
脩兰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抬头只说了一句话:“老朋友,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干涉,可有一个友情提示,必须要告知你,千万不要小看别人,特别是我们培育出来的年轻人。”
教皇默默撇了脩兰一眼,沉默的点头。
然后,瘦弱的背影渐渐远去,茅屋里的脩兰这才低下脑袋,双手扶住额头,“鸠,这一次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活下去啊,还要履行和我之间的约定。”
一位叛逃死神,逐渐引起的这些连锁反应会产生如何的结果,暂时还无人知晓。
白宇迎来了看似和平的日子。
“哎,你说这周吗?”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找酱油的白宇用脸和手臂夹着手机,在和琉璃通话,“可以吧,那就周六下午好吗,买什么,内衣!这个我跟去好吗……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亲一下。”“哼。”拿着菜刀在切菜的洛敏敏骤然间脸色难看的用力劈下,差点连砧板一起切成两半,挂了电话的白宇也被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啦,这砧板和你有仇啊?”“酱油呢,用完了?”洛敏敏举起菜刀,又是用力一刀砍下,刀刀有声。
“好像用完了。”白宇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刻改变了说话态度。
“那还不去买?”洛敏敏抓住这点突然开火。
“现在?都那么晚了,算了吧……”“咚”菜刀狠狠劈进了砧板里,一半刀刃没入里面,“现,在,去,买。”洛敏敏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好好好,不要动不动就这么吓人啊,怎么突然那么暴躁,大姨妈来了?不对啊,你是死神,哪来的大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