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外墙的教会内部,还是按照中规中矩的模式来打造,一排排整齐的长椅并列的占据了据大部分空间,在尽头的神像面前,劳伦神父紧闭双眼立于那里。
身后的大门被凯撒推开,踩着缓慢的步伐走过来,最后选了一张中间位置的长椅坐下。
“将他们送走了吗?”劳伦神父甚至不需要睁眼和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啊,送出了我们的保护区,好像还有教廷的人埋伏在附近,不去管真的行吗?”凯撒不明白爷爷的行动里有什么玄机,但还是无条件的服从了,“上官策应该是离开了,不过他这次带来的家伙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说白宇和那个死神,只要七罪小姐在,这座城市所有的战力一拥而上都不可能赢得。”缓缓睁开双眼,流露出的是毫不动摇的坚信,右手拿起一根点燃的火柴,一路引燃了那些围绕在神像旁的白蜡烛,劳伦如此推崇一个人,让凯撒也是微微一愣。
“死老头,那个叫七罪的女人,你认识吗?”自己的爷爷在过去可是面对教皇也绝对不会表现出谦恭的强硬派,但是,今天的表现,则是处处令人生疑。
劳伦吹灭了手里燃烧了一半的火柴,转过身来说道:“我们琼斯一族,世世代代是驱魔人,可我们要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教廷本身。”“意思是,无论谁当上教皇,都没办法号令我们对吧?”凯撒很快明白了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
“差不多,但并不能说是全对,我们的祖先跟随着第一代教皇凯特琳女皇,建立了教廷,从此以后,世代交替,直到现在,我们要效忠的凯特琳女皇不在后,就开始效忠于教廷的本身,因为那是女皇陛下的遗物,只要是有利于教廷的事情,我们都会去做。”劳伦那张不算苍老的面孔上竟然浮现出了虔诚的表情,事实上,凯撒很清楚自己的爷爷是一位伪装的神论者,他压根不会去尊敬所谓的神灵。
“等等,那个叫七罪的女人和凯特琳……女皇有什么关联吗?”本来是想直呼姓名的,在看到爷爷忽然变得尖锐的眼神后无奈的耸肩修改过来,凯撒隐约觉得今天的爷爷对七罪过分的尊敬了,从许多细节上都可以察觉出。
劳伦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转回身去,面朝向高大的神像。
“凯特琳女皇,是拥有不死之身的人,她还活着,如今则被称为七罪……我们要效忠的人还活着。”
背后响起了凯撒起身的动静,可以想象那位孙子的反应。
“不可能!”
“你就如此确信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的生命吗?”
“简直是荒谬,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才可以做到,哪怕是历代的教皇,都不可能办到如此逆天的事情。”凯撒保持着否定的看法,但并不坚定,他知道爷爷不会信口开河。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能力,唯一清楚的就是,凯特琳女皇需要通过漫长的睡眠来保持她的永生。”关于七罪的资料其实并不多,劳伦也是通过自己这一族代代相传的口头秘密才知晓了这件事,“那我们要帮忙吗?”随即想到眼下的情形,凯撒有点疑惑劳伦的不慌不忙。
“不,尽管我打从心底里想要守护女皇,但眼下却不切实际,先,我们的战力并不足够,我老了,而你……失去了力量,对于女皇而言,可能反而会是累赘,其次……”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劳伦默默的叹息一声,“我的儿子,我的媳妇,也就是你们的父母,因为代代相传的忠诚失去了性命,连同你也一样。”“果然如我所料,老爸和老妈是被教廷干掉的,包括我那次任务的意外,也是人为修改了情报。”说到这里,凯撒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懒散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凶狠,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因为安娜走了进来。
“爷爷,哥哥,你们在干嘛呢?”清澈动人的声音,女孩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两位仅存的亲人。
“爷爷在和哥哥聊天呢,小天使,怎么了,想念爷爷了吗?啊!真是太贴心了……”立刻换上了一副难以想象的滑稽表情,劳伦讨好的小跑过去,凯撒撇撇嘴,隐约感觉到山脚下传来了灵气的波动,“教廷的永生女皇吗?有意思……”教廷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露出他们丑陋的真面目了。
半山腰。
戴上了白色面具的高燕全身忽然缠上了破旧的灰色斗篷,将身体笼罩在其中,右手上的长刀瞄准向白宇所在的位置。
“区区的普通驱魔人,未免太不把我放眼里了。”洛敏敏与其说是战意昂然,不如说是恼羞成怒,“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你也太容易被激怒了吧。”白宇挠了挠后脑,实则已经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小心提防着高燕的突袭,自己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在这里被教廷的驱魔人宰了。
“来了。”七罪倒是显得很从容不迫,双眼紧盯着对方的动作,在高燕突进过来的刹那,她就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高燕的步伐变得相当轻盈,选择了从正面举刀刺来。
“是正面的突刺?她的能力难道是强化突刺的威力?不太像……”洛敏敏心中计算着对方的度与可能会产生的破坏力,双手上的镰刀则本能的横扫出去,可是,出人意料的,镰刀刀刃轻而易举的砍进了高燕的身体里。
“那是幻象。”七罪猛然回过头,又一个和高燕一模一样的身影浮现在了三人的后方,目标是被挡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