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紫流觞众人,翼羽御剑向东疾驰,骑在剑身之上,双腿自然由飞鸢剑两侧垂下,翼羽回头不舍看去。
飞鸢剑感应到东边玄剑山的剑者,人剑将之巧妙绕过,由南洲以东转西而行,再由西转北离开南洲。
沿途翼羽腹中饥饿便会去村镇买些食物,然后继续赶路。一路十分顺当,翼羽终于在某日清晨到了金镶镇西边。
依旧可以由半空看到金镶镇,翼羽前行速度却渐渐减缓,回到金镶庄园会见到三少爷吗?若是真能见到,三少爷又还记不记得自己?
脑中胡思片刻,翼羽用力摇了摇头驱散脑中乱想,随即由半空落下,落在河旁。这条河便是当日翼羽与三少爷死别之河,也是与飞鸢初遇之地。翼羽心中十分感慨,但飞鸢剑似乎对于重归故地并没有太多想法,此时甚至都没有化形,依旧被翼羽紧握在手。
见状,翼羽扬手间将飞鸢收回虚空,自己沿河缓步而行。
顺着河边道路远远望去,那座石桥依旧还在,放风筝的那一小片空地也如常,甚至当日风筝挂住的那棵树也没有太大变化。
石桥上,一辆马车行过,车夫头戴斗笠,身着黑衣,而车后躺着一位女子,女子正睡得香甜,隔得太远翼羽看不清二人相貌,但是翼羽想这二人不是兄妹便是夫妻吧。
马车驶过,片刻已是无踪,翼羽依旧沿着河道缓步而行,终于走到了石桥前。
上得石桥,翼羽站在桥边,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比划着,似乎在想若是当年自己能有如今的修为,三少爷与王大虎掉入河中一瞬,自己怕是一手一个能将二人双双救下。
想到此处,翼羽不禁嘿嘿一笑,然而现实十分残酷,傻笑过后的翼羽唯有落寞。
由石桥上走下,翼羽又去到那颗曾经挂住风筝的大树之下,十年未见,不仅翼羽成长,树木也长大了,但翼羽还是清晰记得这颗大树。
当下纵身一跃,翼羽足间轻点树支,站立其上。若是当日能有这般修为,那个风筝自己也可以随意取回。
翼羽轻盈站在树梢,心中继续想着,若是......
哪里有那么多的若是,过往早已成了定局,若是想要再次见到三少爷与王大虎,唯有期待奇迹。
翼羽长叹一声,旋身而下,向着金镶镇走去。
比及镇外,镇中倒是有了很大变化,比记忆中更加繁华,路上行走谈笑的人们比十年前更加快乐充满活力。
翼羽并没有去到金镶庄园,而是去往王大虎家的肉铺,对于三少爷的事情翼羽十分悲伤,而对于王大虎,翼羽还有着愧疚。
若是王大虎当真已死,自己便将钱袋交于王大虎的父亲作为补偿,而这份补偿或许微不足道。
摸着怀中的钱袋,翼羽走向肉铺,可是哪里还有肉铺,肉铺已有了新的牌匾“五洲镖局”。
肉铺成了镖局,而肉铺旁王婆烤鸡腿的店依旧开着,十年岁月,王婆这家店早已是老店了,此时虽然是早晨,却有不少人正排队买着鸡腿。翼羽也不由跟着排了起来。
片刻后,终于轮到翼羽,翼羽开口亲切唤道:“王婆婆,给我两个鸡腿。”言语中,翼羽看向王婆,王婆相貌与十年前变化并不大,只是眼角脑门上的皱纹多了不少。
忽闻如此亲切的称呼,王婆不由打量翼羽,眼前女子王婆自认为从未见过,但见对方唤得亲切,王婆只道翼羽是老客,自己记性差,没有记住罢了。
当下急忙以黄纸替翼羽包起鸡腿,口中道:“姑娘,这是刚刚烤熟的,还热乎着呢。”即便王婆没有认出翼羽,依旧十分热情招呼着。
“王婆,隔壁那家肉铺怎么不开了?”翼羽手指五洲镖局问道。
“肉铺?”王婆手中抱着鸡腿,不由皱眉道:“不知姑娘说得是哪家肉铺?”
“王家的肉铺。”
“哦,老王家的肉铺十多年前就不开了。说来也惨,老王家的儿子一日走丢了就再也没回来,老王倾家荡产去寻儿子最后也没找到,打哪以后老王就没心思开肉铺了,接着就回老家了。”
言语中王婆已经将其中一个鸡腿包好,开始包第二个鸡腿,口中继续道:“不过我听人说,其实有人在十里外的河水中找到了老王的儿子,不过是真是假我也就不知道。再往后有家姓潘的接手老王肉铺生意,不过开了两年也干不下去了。”
“之后就有了这个镖局吗?”
“不是,后来好多人在这里做买卖都赔了本钱,算命先生说这里有东西妨着财路,很长时间这里既没有人住也没有人做买卖,直到三年前几个年轻人过来,才有了这镖局。”
言及此,两个鸡腿都已经包好,王婆将其递到翼羽手中,“说来也巧,老王儿子好像是和金镶庄园中孙老庄主的三儿子一起失踪的。两个人最后一个都没找回来。”
闻言,翼羽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中所期盼的奇迹终于也不用再盼了。
翼羽向王婆身后屋里瞟了一眼,看见王婆屋内供着紫清仙人像,像前还放有香炉,里面烧着香,似乎王婆在以此保平安。
“王婆,你可不可以卖我三根香。”翼羽看着紫清仙人的铜像低声问道。
王婆回首看去,笑道:“姑娘稍等。”说着从屋内取出三根香和火折子递到翼羽手中,“两个鸡腿一共二十枚铜灵币,香和折子就算我送给姑娘的。”
翼羽接过香和火折,微微点头,由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