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一次黄福源在外搞小姐,竟然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孩子都生下来了才知道。黄夫人直接打上门去,指着人家的鼻子骂。那位小姐年纪也小,不如黄夫人泼辣,被堵得在屋里哭。后来又传出风言风语,说孩子不是黄福源的。最后私生子也没能认祖归宗。
“那位小姐呢?”康小立问,得知了这点,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情杀。
“早就死了。”小韩回答,“得病死的。”
做皮肉生意的,那个年代又不懂卫生预防,得了性病就只能等死。
“光是和黄福源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就有几十人,这期间维持过长期关系的,又有十几个。”小韩道:“不少。”
“作风糜烂啊。”康小立感叹。
“有没有可能是竞争对手仇杀?”萧奕盯着小韩。
“有这个可能。”小韩蹙眉,“黄福源在镇上做生意的这些年,也结了不少仇怨。说实话,他这人人品不怎么样,很多时候都是单方面霸道条款,在他手上吃亏的人不在少数。就连槐花镇镇长都和他闹过矛盾。”
“张镇长?”听到自己认识的人,康小立本能的警觉。
“就是关于后山那块地搞旅游开发的,具体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等调查后才知道。”
康小立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对对方道:“这个案子,我也关注吧。我回头跟上头打个报告。”他看了一眼萧奕,当然要抹去萧奕的名字了。
等从派出所出来后,康小立和萧奕走到了旧街上。
这时候,就没有早晨刚到槐花镇时候的安静宁和气氛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发生过命案的原因,街上的小孩子都少了许多。只有一些匆匆而过的阿姨大叔,心有余悸的说起后山上的事。
“听说这条街也是黄家投资拆迁改建的。”康小立边走边道,一转眼又看见之前看到的那家钉子户,就道:“你说这命案会不会是钉子户犯的?如果说仇杀的话,这也算是矛盾之一吧。”
萧奕也往钟表行看去。
陈旧的钟表行在一行新式建筑里,非但没有因为黯淡而被淹没,反而格外显眼。和早上不同的是,钟表行的大门完全敞开了,可能是到了下午生意时间,虽然门前一个人也没有。
不对,说是一个人也没有并不对,至少在门前还卧着一只大白鹅,白鹅羽毛雪白蓬松,嘴巴红红的,单看前面又神气又漂亮,只是走动的时候,露出尾巴上一簇秃毛,是个秃尾巴鹅。
都说鹅类凶猛,果不其然,这只鹅姿态慵懒,目光随意一瞥,尽是凶悍,从萧奕和康小立身上扫过,不知是不是萧奕的错觉,竟然带着几分轻蔑。
这显然不是只有萧奕一个人这么觉得,康小立小声道:“擦,好嚣张的鹅。”
话音未落,从钟表行里,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杨文静,过来吃饭了。”
“杨文静”是这只鹅的名字,因为它抖了抖羽毛,回过身,一摇一摆的回屋去了。
说话的声音比起这只鹅来,倒更符合“文静”的名字,萧奕下意识的往里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十分纤细的样子,眨眼间就看不到了。
他收回目光,朝前走去。
屋里,菖兰把拌好的米饭和菜叶装在粉红色的圆点小碗里,推到杨文静面前。
大白鹅毫不客气,扑闪着翅膀啄食起里面的饭菜,它食量惊人,胃口好的可以去做美食直播,一口下去,米饭能少一半。
菖兰盯着它的秃尾巴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文静,马上要到冬天了,我缺一件羽绒服。”
杨文静的动作戛然而止,嗓子里发出一声难听的“嘎”叫,黑豆般的眼睛警觉地看着菖兰。
僵持了一会儿,菖兰妥协了,她说:“好吧好吧,不拔你的毛。”
杨文静这才放下心,继续埋头苦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