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伦,甄乾立即请来一名大夫给葵姬检查,还真不用说,王伦的眼睛毒辣的让人咂舌,葵姬这个月的月事才刚刚过了五天没来,就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时候喜脉还不明显,葵姬也没有什么孕期反应,大夫这时同样拿捏不准,轻易不敢的下决定,只能说再等十天才能断定。
葵姬可能有了身孕,最高兴的不是甄乾,也不是有了身孕的葵姬,反而是轻烟开心的像婆婆见了儿媳有了子嗣一样,招呼着其他几名倭女一刻不离的伺候着。
“你好像不怎么高兴?”轻烟从葵姬的帐篷里出来,看见甄乾一个人坐在树桩上呆呆的看着大海,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
“有什么好高兴的?”甄乾依然凝视着大海方向,伸手把轻烟搂进了怀里,一只手从她细滑的肌肤上滑进了胸口,手指用力捏了一下,意兴阑珊道:“生了男孩是少贰氏的,生了女孩是你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你说我高兴个啥啊!”
轻烟扑哧一声乐了,没想到甄乾竟然耍孩子脾气,伸手搂着甄乾的脖颈道:“我倒是希望葵姬能生一个女儿,有了女儿我就赖在你身边,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甄乾没好气的将轻烟在怀里打横,在她丰满富有弹性的臀部上狠狠的拍了两下道:“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矫情,只要是我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不能不管不顾,你瞎操心什么?”
轻烟在甄乾怀里拱了拱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见甄乾把目光望向葵姬的帐篷,轻烟知道甄乾想歪了,用手指指了指大唐的方向:“甄郎,你难道忘记了吗,长安?”
甄乾眼睛突然一睁想到了什么,今天是六月二十二,杨玉环的生辰,自己还献上了一盒香水,不过这件事情还真的没往心里去。
“你想说什么?”
轻烟眨巴了一下眼睛,见甄乾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便道:“今天是贵妃娘娘的生辰,按理说在朝中大臣有品级的女眷都要进宫给贵妃娘娘祝寿,甄郎的姐姐也许今天也会进宫,甄郎就没有一点想法?”
甄乾把头望向大唐的方向,想到自己这个两年多没有见过面的姐姐,一时间有些茫然!
就在甄乾望向大唐时,远在万里之外的长安正在进行一场规模宏大的生辰宴会,今天的主角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杨玉环,不管以前有没有机会攀上杨家这颗大树的贵妇们,在这一天里都盛装出席了杨玉环的生辰宴会,献上了精心挑选的礼物,希望能博得这位皇帝宠妃的好感。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句话用在杨国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虽然平时有不少人把杨府的门槛踏破了,可是大张旗鼓的收受礼物这种事情杨国忠也不敢太过张狂,当然打着杨玉环的名义大捞一笔,这种机会杨国忠自然不会放弃。
杨玉环请官宦家中有品级的女眷入宫祝寿,杨国忠也趁机以为杨玉环祝寿的名义在府中招待宾客,听着门房每一声唱名都让杨国忠的脸上笑容更浓郁一分。
“棣王殿下贺贵妃娘娘千秋,奉上羊脂如意一对,和田玉璧一对,南浦珍珠一斗,五尺红珊瑚一座……。”
“鄂王殿下贺贵妃娘娘千秋,奉上黄龙观音一座,东珠一斗,韩太冲《田家风俗图》一卷……。”
“……”
“许国公、左相、兼兵部尚书陈希烈,奉上上等北海黑墨珍珠两对,和田玉掐金镯一双,溢彩画壁琉璃杯盏二只……,贺贵妃娘娘千秋!”
宣阳坊内外车马淤塞,送礼的官员将整个宣阳坊塞得水泄不通,旁边的万年县官衙派出了大批的衙役维持治安,有许多人天还没有亮就来到了宣阳坊,将礼物和名帖递了进去,却连一口水都喝不到,这时候送多少是一回事,不送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是在门外空等一天,脸上也丝毫不敢带有一点怒色。
陈希烈和杨国忠并肩站在廊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今年陈希烈六十有七,宦海沉浮让这个老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将身段放低。
天宝五年,陈希烈第一次被任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成为宰相后却依然低调不敢张扬,当时李林甫专权,便与李林甫相得甚欢,李林甫也认为陈希烈深受皇帝宠信,而且性情谦柔,容易控制,便让陈希烈为自己摇旗呐喊,深得陈希烈的佐佑唱和之力。即便李林甫在家办公,百官都集聚到李府前等候召见,却无人到政事堂觐见这位宰相,陈希烈也无丝毫的怨言。
陈希烈事事都以李林甫马首是瞻,可是等到李林甫倒台之后,立即落井下石,与哥舒翰诬告李林甫谋反,这样一个趋炎附势之人同样也让杨国忠忌惮,有意想排挤陈希烈,可陈希烈为人滑不溜丢八面玲珑,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办法除掉陈希烈。
如今的杨国忠走到了人臣的巅峰,他身兼大大小小四十余个使职,担任着大唐的右相,兼任吏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太清太微宫使、判度支、剑南节度、山南西道采访、两京出纳租庸铸钱使。掌管着整个大唐的财政、行政、军政大权,并负责官吏的考核与任命,同时,还监管着四川地区的军政、民政各方面事务,就连已经倒台的李林甫也不曾如此风光过。
“陈相,听说遣唐使回国途中遭遇了风暴,不知此次的安抚事宜如何处理?”
杨国忠一脸得意的看着陈希烈,李隆基听说阿倍仲麻吕这次在海上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