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乾刚想张嘴说话,门外书童王友的声音传来:“大郎,酒坊刚才又抓住两个,是不是明天送官!”
王友的父母是部曲,家生子一出生就是部曲,后来生母回母家探亲见王友机灵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做一个书童,属于甄乾私人财产,自然经常跟在身边,就算这样知道甄乾和二女在房间里享用大餐时,也只能在屋外汇报事情。
“还是那些胡人?怎么抓到的?”
门外的王友口吻中带着不屑道:“还不是那些胡人!仗着和节度使的关系密切,在河北为所欲为……。两个胡人一到村子里就被二管家发现,在潜入酒坊时,一个被捕兽夹夹住大腿,另一个被渔网罩住,现在人都扔在地牢里……”。
“打断他们一条腿,让二管家明天一早送官,今晚抓捕有功之人每人赏百钱,顺便给我安排一辆马车,明天下午去鹿泉县拜访父母官!”
王友诺了一声消失了。
真不知道这些胡人为什么阴魂不散,两个月时间先后有六伙强人窥视酒坊,还真是贼心不死。都说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自己不过是弄出来烧刀子和白兰地收敛钱财,要是把琉璃拿出来,还不捅破了天。
唐代可没有什么蒸馏酒,酒大都是低度“浊酒”、“甜酒”,什么郢州富水、乌程若下、河中桑落、袁州宜春、荥阳土窟春、富平石冻春、剑南烧春、河东乾和葡萄、岭南云溪博罗、宜城九酝、浔阳湓水、齐地鲁酒……,度数高一点的国宴三勒浆也都出自宫廷滋补秘方(类似药酒,有抗疲劳、免疫调节、耐缺氧作用),度数也就二十度上下。
唐早期百业凋零粮价飞涨,先是十八路反王,然后是突厥、高句丽,朝廷颁布禁酒令,禁止民间酿酒。
到了唐中期,粮食充盈,酒肆从繁华的城镇到乡村僻野,大大小小的酒肆星罗棋布,呈现一片繁荣景象,这是前代所不曾有的。这也正佐证了唐朝时期非但经济鼎盛,也是酒文化的丰富时期,民间的酿酒业一片欣欣向荣景象。
韦应物在《酒肆行》中极力铺陈长安新建酒楼的豪华富丽:“豪家沽酒长安陌,一旦起楼高百尺。碧琉玲珑含春风,银题彩帜缴上客……”,当时的酒肆常以飘扬的酒旗作为醒目的标志。皮日休《酒旗》云:“青帜阔数尺,悬于往来道。多为风所扬,时见酒名号”。刘禹锡、陆龟蒙等都写了形容酒旗的名句:“酒旗相望大堤头,堤下连樯堤上楼”;“唯有日斜溪上思,酒旗风影落春流”。
当时还有不少的酒肆由女子做掌柜,如李白的诗《金陵酒肆留别》:“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李商隐的诗:“美酒cd堪送老,当垆仍是卓文君”,以上都是描写女子做酒肆掌柜的佳句。
唐代酒业是既抽税,又有地方性的官卖制度。唐代的酒税相当可观,特别是安史之乱以后,军务开支巨大,更加重了税收。据《文献通考·征榷考》记载:唐代宗广德二年,规定“随月抽税”;唐德宗贞元二年规定了卖酒的税率,卖酒人每卖一斗“榷百五十钱”。以唐文宗太和,作为京官的俸钱。能按时送利者,满一定年限,可参加吏部铨选,授予官职。太宗时一度废罢,至贞观二十一年又恢复。当时京师共有七十余司,有捉钱令史六百余人。诸司公廨本钱总数在二万四千贯至三万贯之间。
地方州县和折冲府也设置公廨本钱,以典吏主之,以供佐史以下吏员的常食费用和各官员的俸料。据敦煌县博物馆藏燉煌地志残卷所载州县公廨本钱和《新唐书·食货志》所记州县公廨本钱数额推算,开元时全国州县公廨本钱总额在八十万贯至一百万贯左右。
在唐朝前期,公廨息钱一直是百官俸料的主要来源之一。
唐后期公廨钱制度继续实行,息钱主要用于官府公食、祠祭、蕃夷赐宴、诸项杂用及馆驿、病坊、教坊等。诸司公廨本钱有显著增长,又称食利本钱。
公廨钱的利率,武德、贞观时皆月息八分生利,开元初七分生利。
唐初公廨本钱由诸司令史主掌。永徽以后均由高户即百姓中的富户主掌。主捉钱的高户在唐早期被称为“捉钱人”、“捉钱户”或“捉利钱户”,可免除徭役,有罪须牒送本司本使科责,府县不得擅有决罚。捉钱人常有用私钱添入官本,广求私利的活动,遇到逋欠,就以官本为名,无理逼迫债务人。
公廨本钱有严格的管理制度,诸司每季、州府年终要向尚书省申报一次,并由刑部比部司勾覆。元和时,秘书省等三十二司食利本钱,委御史台管理,每至年终,勘会处分。
朝廷借贷的月息是七分,民间借贷的月息自然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字,如此高的月息成为钱庄最大的收益。
开元六年秘书少监崔沔上书:“收利数多,破产者众……在于平民,已为重赋”,成为唐中后期的毒瘤,遇到灾年,破家者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