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圣上是聪明人,为何要用嫡庶的传统教条来断绝你明氏王族的希望?”
北境王瞪着龙眉虎眼,帝王的雷霆之怒仿佛下一秒就要轰炸而来。
云锦绣却言笑宴宴地看着他,等着他发怒。
“哈哈哈!”北境王大笑起来,“天元人,就数你最有趣。”
“圣上谬赞了。”云锦绣伸手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我来自天元,天元的嫡庶区别没有北境这么大,嫡出去世后,庶子便拥有继承权,从我的角度来看,北境关于嫡庶继承权的法律,迂腐得很。”
北境王喝了水,将杯子递给云锦绣,“本王不是没想过,本王自问不是一个好的王,终其一生,将北境治理的一塌糊涂,玄奕是我的儿子,他像我。”
云锦绣嘴角浮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明玄奕确实和北境王很像,勇猛无畏,直摔坦荡,缺乏谋略。
为将有余,为君不足。
云锦绣看着北境王抬头看着天花板,无声叹息,她试问道:“圣上是担心上他无法做一个好的君主?”
“难道你认为他会成为一个好的君主?”
“小女子可不敢揣测。”
“你都对本王说了那么多,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
云锦绣微微抽动,然后笑道:“小女子知道明统领深明大义,宅心仁厚,心系天下,假以时日,若得贤能辅佐,成为明君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北境王又笑了几声,“本王的胸襟,竟不如一个小女子。”
云锦绣忙礼道:“圣上严重了,小女子一介妇孺,眼界有限,不过是和琉璃相处多年,希望她以后能够有平安喜乐的生活,才胡说了这些。”
她愿意为琉璃扫清她前路的所有障碍,只愿她能够平安快乐地生活。
北境王点点头,他这一辈子最欣赏重情重义之人,这话,他爱听。
看着他的神情,云锦绣轻了一口气。
云锦绣又说道:“我在乌兰城的时候,曾听到传言,匈奴族的赫连世子是狼灵的传说。”
“乱臣贼子!”北境王咬着说道:“一年前他老子要毒杀本王,他们要谋反。”
“我有个不情之请。”
云锦绣皱着眉头,“可以。”
“你说。”
“琉璃的身世现在不宜暴露,我想先带她回去。”
北境王想了想,暗暗叹了口气,“你带她回去吧。”
他是琉璃的父王,却不能保护她。
云锦绣笑道:“谢圣上。”
云锦绣从北境王的房间里出来,往客院去,刚一进院子,就看到流风止立在廊下柱子旁的流风止,他穿着藏青长衫,头上戴着银白色抹额,两颊边浮着几缕银丝。
云锦绣走上前去,“我带琉璃去见圣上了,圣上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们,”流风止顿了顿,“对她好吗?”
云锦绣一怔,他倒是挺关心琉璃的。
“圣上和明统领都是好人,会对她好的。”
流风止“嗯”了一声。
又过了两天,云锦绣刚刚醒来,歌宝儿正坐在床头,伸手去勾帐帘上的流苏香袋,勾了几下,没勾到,他小小的身子突然扑了上去,香袋没抓住,人往床上摔去。
云锦绣一惊,翻身向他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