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韩家的人,自恃貌美,高人一等,都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韩凝珠,如果不是你贪得无厌,买凶杀了我娘,我不会要你们的命,”她抬起她的脸,面色冷冽,眼神平静,冷冷地说道:“你要记住,世事皆有因果,韩家,你,云可卿……这些人所有的遭遇,都是你和韩珍珠的贪心造成的,你们咎由自取。”
她从院子里出来,发现珞儿像只兔子一样蹲在墙上,眉头一皱,上前去,掀起墙边的柳枝,往矮墙外看去。
李妈将一袋银子递给黑衣人,“就这些了,拿着走吧,别被发现了。”
黑衣人掂了掂银子,“就这点?一半都不到。”
“夫人现在是非常时期,等过阵子风头过了,剩下的钱,会给你们的。”
黑衣人神色不善,态度暴戾,“这些年我们帮她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杀了多少人……”恶狼般的眼神盯着李妈,“去年,城外的大峡山,我们黑宗死伤过半,要是没钱,就拿命来陪给我们那些死去的兄弟。”
李妈脸色惨白,声音发抖,“瞧你说的,夫人可是武侯府的夫人……可卿小姐,可是东宫太子妃,她肚子里的,是皇嫡孙!”
黑衣人朝墙头上看了一眼,珞儿往墙下一缩,被云锦绣捂住了口鼻。
墙头柳枝摇曳,树影斑驳。
李妈转过头来,往墙看了一眼,一想到云锦绣还在院内,不由紧张起来,催促道:“快走吧,要是被士卫看到了,坏了夫人的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准备好银子,我过两天再来。”
看着她离开,李妈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人发现,才往下人的院子里去。
墙下,云锦绣松开珞儿,神色冷峻。
去年城外的大峡山,也就是她的母亲和舅舅被杀的的地方,这个人说他们死伤过半,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黑宗的死者,那件事,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珞儿,你让宋南在府中守着,黑宗的人再来,把人带来见我。”
第二天,云锦绣乘着马车回云府,马车穿过人潮涌动的长街,琳琅满目的商品堆满两边的商铺和街头的摊子,人潮声此起彼伏。
白色的虹桥横跨在江上,阳光照耀下,宛若飞龙,桥上挤满了人。
马车停了下来,珞儿掀起车帘,往外观察了会儿,开口道:“小姐,桥上被堵住了。”
云锦绣的目光透过车帘,只见桥上挤满了人,黑压压一片,一潮声一阵一阵传来。
珞儿下了马车,拉着一个路人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堵住了凤家大小姐的马车,向她求爱呢。”
云锦绣眉头一皱,她的马车前突然出现一个紫色的身影,她抬起头来,李摩勾着嘴角,笑看着他,肩上的织金垫肩将他的身姿衬得更加挺拔。
一个月不见,他的气质变得低稳低调了些,在天元生活了快四个月,他已经摸索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处世之道。
“要不要去看看?”
她眯着眼睛看着他,他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散发着琥珀色的光芒,嘴角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好啊。”她下了车,跟着他挤过人群,上了桥。
一辆彩锦四轮马车停在桥中央,凤朝华坐在马车里,一身彩蝶鹅黄对儡衫,墨发上一面金羽饰,艳光潋滟。
十几名穿着嫩粉褥裙的婢女围守在马车前,四周跪着七八个年轻男子,个个锦袍华服,乌金腰带,手抱鲜花,身边堆满了箱子和马车,马车沉甸甸的,里面都装着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他们带着家中最值钱的东西,堵了凤家大小姐的马车,当众向她求爱。
自灯花晚宴后,帝都年轻的男子们都像着了魔一样,他们再也看不到凤家高不可攀的门楣,再也顾不了家族的荣辱存亡,他们想方设想追求凤朝华,在蟠龙湖外弹琴唱歌吹箫,彻夜守在凤府外,她一出门,就尾随其后,献鲜花珍宝。
这一场众男子追求凤家大小姐的轶事,被坊间编成爱情典故传唱,成为脍炙人口的佳话。
今天,她的那些疯狂追随者们带着他们最珍贵的东西,将她堵在虹桥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表白。
轻衣小声问道:“大小姐,怎么办?”
凤朝华眉睫微掩,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眼底全是厌恶,这些人,根本配不上她,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配得上自己,那就是轩辕秀!
“达达”的马蹄传来,桥上的人流分散到两侧,一匹高大的漆黑骏马缓步而来,马上的人一身月白锦袍,居高临下,狭长的凤眸,滟潋眸光,他的出现,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凤朝华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他身上反射着淡淡的阳光,那个身影,虚幻如梦,她的眼神缠绵悱恻,如痴如醉。
轩辕秀跳下马来,走上前去,向跪在地上的男子,“本王只说一次,你们以后再出现在凤大小姐的面前,本王就打断你们的腿,让你们无法行走,折断你的手腕,让你们拿不了鲜花,捏碎你们的喉咙,让你们唱不了情歌。”
一个年轻男子看了眼车上的凤朝华,不甘心地站起来,“轩辕秀,凭什么?”
其他几个人也站起来,壮着胆子,“对对对,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们追求凤朝华小姐,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轩辕秀转过身去,看着凤朝华,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嘴角微扬,神色暧昧,“朝华,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