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笑容漾开,“聪明人办事,就是这么痛快。”
“我有得选吗?”
凤还真眯着眼睛看着她,“你像水,能够顺应时局,绝处逢生。”
她眯着眸子看着他,“借你吉言,希望我能够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两人看着彼此,眼神贼贼的。
她心头一阵钝感,微微的疼。
他们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彼此,只是那时候,他还是楚墨宸,看自己的目光,也是暖的。
而这个人,是凤还真,他的眼中,还有锋利的警告,高低强弱,当下立断,不管是他,还是凤家,都可以轻而易举,取了她的性命。
“我派人送你下山。”
蟠龙湖畔的北高峰,比帝都北面的九崴山还要高出少许,是帝都城中最高的山峰,这座山峰属于凤家,百年来,几乎没有外人上山来过。
很快,一个黑衣仆人出现在门口,她跟着仆人,出了大殿。
凤还真站在门口,伸展双臂,看着自己的身体,向身边立着的黑衣仆人道:“本尊看起来真的像老人吗?”这具身体,才十五六岁,很年轻啊。
凤苏掩面而笑,笑而不笑。
她是凤家支族的一个庶女,长着一张瓜子脸,五官精致,很有灵气,看起来又特别乖,所以从小就被凤家的这个祖宗看中,留在身边侍奉,一直养在山里,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身段纤长却不失丰腴,像仙女一样。
“你笑什么?”
她一张口,声音如百灵般婉转,“祖爷爷的语气,没怎么变。”
他挑眉看着她,“看来我也得训练训练,像年轻人一样活着。”他的目光落在她高挺的胸脯上,“苏苏,你说,年轻人都做什么?”
一直在山中长大的少女,显然不太明白这眼神背后的意义,只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本能地低下头,脸颊染了一抹红晕,声音颤抖,“苏苏……苏苏所学的一切,都是祖爷爷教的,苏苏不知……”
这一低头的温柔,是致命的诱惑。
他上前一步,搂着她的细腰,浑身透着一股妖邪,咬着她的耳廓,“走,祖爷爷现在就去教你,年轻人都做什么。”
未经人世的少女羞怯而茫然,像个美丽的人偶,任由这个换了身体的老祖宗摆布。
云锦绣跟着黑衣仆人,沿着青石台阶,拾级而下,她穿着简约的白裙,一头青丝垂至腰际,紫红色的夕阳迎面照来,一身光华,夭夭灼灼。
天地苍茫,万物横生。
有人机关算尽,谋取名利。
有人拥有一切,还要逆天而行,渴望更漫长的生命,更强大的力量。
有人在纷乱之中,苦苦挣扎,为取得一线生机。
同一天,金銮大殿上,早朝。
天元帝坐在高高的皇位上,黄金打造的殿壁散发着的辉煌光芒照映着他的面容,他神色肃穆,火炬般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俯瞰大殿,俯瞰群臣。
大殿上,群臣惶惶。
太子轩辕丰被斩杀在养心殿时说的那一番话,天元帝就变得沉默寡言,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血流成河。
东宫,兵部,以及审判监,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被处死,皇城之内的血腥,一直弥漫不散。
轩辕秀站在大殿最前方,仰头看着他,他身边跪着异国人士,棕发棕眼,金发碧眼,穿金戴银,浑身上下,珍宝无数,他们来自西境,是西秦的商人。
金碧辉穿着深色朝服,高冠束发,他是大殿上最年轻的朝臣,一双桃花眼风情灼灼,与整个大殿极不协调。
他手中抱着一本账薄,“陛下,这是极乐世界近一年的账薄。”
严培上前一步,“金大人,这种事情,就不用陛下亲自过目了吧?”
金碧辉冷冷一笑,“这账薄上的数目,超过三个国库的钱财,严大人,你也要替陛下看吗?”
严培脸色一僵,他虽然是户部尚书,但涉及到这么大的账目,陛下在,他这么做,是越权的。
天元帝眉头一皱,眼放冷光,没想到一个极乐世界,会有这么庞大的财富。
“呈上来。”
高远走下台阶,拿过金碧辉手中的账薄,递到天元帝的手中,他看着厚重的账薄,双手接过,手上一沉。
他翻看着,大殿上只有沙沙的纸声。
账薄上记着极乐世界大额收入的金额,时间,以及来源。
大部分的钱财,都是通过贩卖大烟而获得。
天元帝的皱眉越皱越紧,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地方,会有这么多的钱财。
金碧辉开口道:“陛下,这几人是西秦商会的成员,在进入天元之前,他们还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们在天启,嘉临,扬州等多个城市有自己的商会和银庄,在天元钱庄,也存有巨额钱财。”
其中一个偏瘦的棕色商人站起来,带着浓厚的西境口音,用流利的天元话说道:“我们是西秦的子民,我们要向我们的西境王控诉,我奉劝贵国通知我西秦王朝,再处置我们。”
“闭嘴。”轩辕秀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他膝盖一折,跪了下去,他抬起头来,看着轩辕秀,棕色的眸光咄咄逼人,“我们要见高长雪大帝。”
这句话,是对轩辕秀说的。
进入天元境内的西秦王朝人,无一不知道明王轩辕秀这个名字,因为他被他们所向无敌的西境王称为对手。
他们在觐见年轻的西境王时,听他提起过此人,高长雪在提起轩辕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