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色衣服的老女人静静的站在张脚医背后的几株玉米中,冲我咧嘴笑,模样说不出的诡异。
张脚医这时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并没有转头,不过眉头紧皱,眼珠子乱转。
黑衣老女人这时说话了,口音很怪,有点像陕西话那边的话:“额很吓人吗?”
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鬼东西,张了张嘴不知怎么搭话,张脚医叹了口气,也用同样的口音道:“额就知道你会来。”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毫无预兆的转身,一把抓住了血色石头,那黑衣女人的反应也不慢,手臂不动紧紧抓着石头的另一面,没让张脚医得逞。
俩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僵持住了!
我站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挠挠头无言以对,不知道是该转身走人还是接着看后续展。
黑衣老女人盯着张脚医笑道:“看的出来,你快不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倔呢?他的布置不是那么容易破的,那些灵鬼这世上几乎无人斗得过,你九死一生到头来把自己仅剩的一点时间都搭进去了,值得吗?”
张脚医低沉道:“我答应过要救她的。”说着他的声音隐隐哽咽了:“算我求你!”
黑衣老女人叹了口气:“就算救了她,你却死了,又用何用?你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吗?你忍心留下她孤苦无依的活着?”
“什么是活什么是死?我们这些人早该死了……”张脚医喃喃自语,接着声音带着哭腔:“就算和她在一起一天,我也知足了,姐,求你饶了我吧!”
“你终于肯喊我姐姐了?”黑衣女人面色犹豫,很快又冷笑道:“多少年了,就是念着姐弟之情,我才把李阿伟送给你杀,可是一码归一码,我也要活下去,我需要这些,你姐姐的命难道比不过那个婊/子?”
“这不一样。”张脚医咆哮道:“你不该活着。”说着他猛的夺掉了石头,毫无预警的扔向我的方向,大吼:“陈拐子拿着!跑!”
“呃……”我一时间懵了,一块破石头扔给我做什么?拿去卖钱?伸手刚要接,却见那黑衣女人的左手袖子中突然多出一条铁爪,凌空抓住石头,然后用力的拉回去,张脚医爆吼一声随手甩出一把斧头,砰的砸在石头上,然后……
然后石头爆了,五彩斑斓,十分炫目,不过接下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石头碎渣子掉落一地,而是成了一团黑红相间的气团。
三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气团看,只见气团饶了几圈,嗖的一下往我砸来。
我了个草!
虽然不知是什么玩意,但绝对不会是好东西,我转身就跑,可惜度完全不能和气团比,气团一下子扑在我的后背上,这感觉简直无比的酸爽,疼、酸、舒服一起涌来,我龇牙咧嘴的回头看着俩人:“什么玩意?”
黑衣女人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摇摇头。张脚医指着我哆哆嗦嗦好一会,忽然惨笑起来:“姐啊,这都是命啊!”
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全部举起手来,不准动。”
声音很耳熟,是个女人,小王!而且随着她的声音,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弟,忘了告诉你,那个婊、子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你复活不了她。”黑衣女人完全无视警察,笑的无比开心,“你看,这石头也没了,都是命啊,谁都活不了,所以你先走吧,还有陈家小子,留着你就是颗定时炸弹。”
说着她度飞快的挥了下手,一大蓬飞针似的东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直奔张脚医和我,然后她身体诡异的七扭八拐,很快消失在玉米地深处。
我思维完全跟不上节奏,想躲已经来不及,谁知眼前一黑,一副画挡在了前面,飞针全部钉在了画上,然后眼前再一闪,张脚医那苍老的身体跟个癞蛤蟆似的躺在我脚下,胸口插满了银针,他的一张老脸瞬间变的紫黑。
这一切节奏太快,完全是眼花缭乱,等我反应过来,才现两旁慢了一拍的七八个特警嗖嗖的抱着枪去追老女人了。
张脚医还没死,小王和那张姓中年人不敢靠近,拿着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拐子。”张脚医翘着二郎腿叹了口气,指着不远处的铁罐子,“把面条给我端来行吗?”
我点点头,把铁罐子放在他的手上,然后就看着他狼吞虎咽扒拉起来,完事他一擦嘴:“好吃,巧丽做的面条味道真不错,就是香油放的有点多。”
我摇摇头:“没吃过。”
“没吃过算了,瞧你身后那群白痴。”
我看了眼小王,摇摇头:“不敢说,我可能要坐牢了。”
“一下子什么想法也没了,我算明白了,死的人终究不可能再复活,这是人世间的规则,对吧?”
张脚医说的话很难让人跟的上节奏,像是在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时他喘息不匀称,看着天空泪流满面。
哭了好一会,他拍拍我的裤腿莫名其妙道:“我前面骗了你,其实有八个人不该活着,包括我,刚刚我救你一命,你改天帮我把那老女人宰了,她也是八个人中的一个,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宰了她,她以前是陈老怪的女人,倒贴的那种,她偷了你家很多钱,不杀她……”
我打断他道:“别胡扯行吗,你还有多久回光返照?刚刚那石头的光是啥玩意,我怎么觉得有点冷,你嘴角利索点给我解释一下。”
张脚医瞪大眼睛,瞳孔中的光芒渐渐散开:“不早说,过了。”
“握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