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真的只是一瞬，凌君墨的脑子里条件反射一般的就冒出了这个问题，那个人呢？
那个人呢？
可是当对上钟灵月清澈而灵动的眼眸时，凌君墨选择了逃避。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避，为什么，明明不是前一秒已经所有的芥蒂全部烟消云散了吗？
为什么不去问出口呢？
为什么？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就像他刚才问的那个画中的男子，未免就没有一点想要听她亲口告诉自己，那个男子的身份，她和那个男子的过往，以及她自己的过往。
是的，还有月儿自己的过往。
一个人，突然之间改变如此之大，从爱好，到兴趣，到性格，到能力，到心性，不是用一句看开了就可以作为答案的。
只是，她不说，那么，他就不会去问，也不会去查，他信她，等着她告诉自己。
但，若是她永远不准备告诉自己呢？
凌君墨不知道，他的心底里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他的浑身都有些发凉，当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仿佛那些已经烟消云散的芥蒂全部回来了？
那种仿若不受控制的愤怒又回来了。
凌君墨俊美无俦的脸上，笑意一点一点的收敛。
“君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朕取消了早朝，总有一些老东西要说点什么，朕岂有不成全他们之理，”
“好吧，那君哥哥去吧，臣妾也要去忙了，”
“好，”凌君墨轻轻的在钟灵月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凌君墨离开的身影，钟灵月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凌君墨那一丝丝的不悦，她也知道他在不悦什么。
君哥哥，并不是月儿不想告诉你，月儿又如何不知道你想要的，你想听的呢？
只是事情发生到了这个份儿上，现在钟家夫妇进京了，却一直呆在钟府，不曾传信给她这个“女儿，”也不曾进宫来。
加上自己猜测到的事情，若是现在她告诉凌君墨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原主，那，有朝一日，钟家人真的做错了什么，恐怕这个男人一点都不会再顾念她的情分。
于情于理，现在都不是告诉的好时机。
钟灵月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落在了门口因为光是而投射的的女子纤细的身影上，这些天落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没有拒绝，落琴就一直跟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也是时候了。
“落琴，”
“小姐？”落琴就站在殿外，再次从熟悉的声音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刹那忍不住的就酸了鼻头。
虽然小姐这段时间没有让她离开，可是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就像是无视她这个人，心里的感觉不可谓不难熬。
“进来吧，”
“坐吧，”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神色感动的落琴，钟灵月笑着开口，“怎么，忘记了我曾经怎么说的，”
曾经怎么说的？
落琴自然没有忘记。
“我是你的小姐，是你的主子，但我更希望，我也是你的伙伴，不仅你可以保护我，我也是值得你托付后背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