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父亲,”
月枫影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这几天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一样,心里不可能真的一点点都没有触动的,毕竟,自己刚过来,没有找到月儿之前,自己就是完全的月家的少年,所以,不可能真的凉薄至此。
“枫儿,是爷爷对不起你,”月冥桦本来就是一心的自责,尤其是在听见了月枫影对于自己的称呼竟然是爷爷的那一瞬间,心里的愧疚到达了一个无可替代的地步。
“枫儿,”月锦瑟明显的欲言又止。
“祖父,您不必太过于自责,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次我们月家未必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柳暗花明也未可知。”
谁知道月枫影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一时间,,月冥桦仿佛都忘记了悲伤。
“枫儿?”
月锦瑟的眉头微微蹙起。
“父亲,祖父,到了这个地步,难道父亲和祖父该没有死心吗?”
“说起仁义,是陛下先对我们不仁不义,那我们又何必要忠义两全呢?”
“可是,”
“祖父和父亲不必担心,枫儿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再做出任何的对于月家的名声不利的事情,祖父和父亲尽可放宽心,不是每一个上位者都愿折了月家这只强有力的臂膀的。”
说完这一切,月枫影撩起自己的衣袍直接坐在了一边,哪怕是在天牢之中,他的姿态没有一丝一毫的难堪和落拓,一举一动依旧充满着贵气,甚至,怎么说呢,比之前的更甚。
只是在感受到这一份浓重的贵气时”他们也同样感受到了和之前相比多出来的一份疏离。
就像是以前的月枫影就像是温润的贵公子,翩翩如玉,而现在的他,才真正的像是即将要执掌将军位置继承者,凌厉尊贵。
月冥桦和月锦瑟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很好奇,这一趟出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现在他们身处天牢,耳目众多。有些话真的不适宜在这个时候说。
但哪怕是这样,月冥桦还是因为刚才月枫影的话,在心中掀起了微微震荡,是啊,他这一生都在为南离国鞍前马后,鞠躬尽瘁,但是到头来却落得了一个通敌叛国,连累九族的下场,这是他应得的吗?
关键是枫儿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他不能这么自私的为枫儿做决定。
是的,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月家人也不是完全的处于被动的地位,从来都是他们自己想或者不想的问题。
很明显,在今天月枫影出现之前,月冥桦和月锦瑟,虽然很愧疚和自责,但是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
但,在月枫影出现之后,这个想法开始动摇了。
“祖父不必因为枫儿而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天牢里有淡淡的清冷的声音响起,月冥桦神色一怔,侧头看向靠在墙边的自己的孙儿,甚至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却仿佛完全洞察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这一次不等他再说出什么的时候,靠在墙边的人已经传出了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