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他的身上更添一份出尘的气息，仿佛莅临人间的仙人。
无悲无喜。
笔尖游刃有余，却在听到那句不好的消息时，手指轻顿，一个瑕疵一般的墨汁顿时给有力的字迹添了一份不属于的多余之力。
男子再次手腕用力，像是要将那一点多余的墨汁想办法完全的融入字迹的整体中去。
最终仿佛画蛇添足一般反倒添了几分赘余，而显得愈加格格不入。
天尘子在男子再次准备下笔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制止了男子的动作。
“歌儿，你这几个月颓废，为师不拦着你，是因为这些年你对月儿的感情为师完全的看在眼里，知道你需要一个宣泄的借口，不然你会自己撑不住的，可是现在为师要告诉你，”
“月儿，她并不是想看上去的那般，她很需要你，”
男子清雅的眉眼中带着一丝丝的不解。
终于还是要说明这一切了。
“月儿”
天尘子之说出了三个字，然后就看到男子目光中的疑惑瞬间被巨大的焦急所代替。
唉，天尘子觉得他现在都不像一个世外之人了。
“她，怎么了？”
钟离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出来和平时一般，可终究，身体比语言更加的真实。
因为手指的颤动，所以在蘸墨嗯时候，一下子将面前的桌子上的砚台都撞掉在了地上。
钟离歌蹲下身子去捡砚台，不知道是想要逃避这个问题，还是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或许两者都有。
可是那轻颤着的一块碎片都无法拿稳的手指，哪里还有一丝的冷静，完全暴露了他的失态。
以及，紧张不安的内心。
“歌儿，事实证明，你的逃避根本就没有用，你现在只是听到了月儿的名字，你就已经这般的失态了，更别说是再见到她，你真的能够做到平静吗？”
“师傅太了解你了，你最近如此挣扎，是不想让你的痛苦延续到月儿的身上，你甚至在想，这份痛苦就由你一个人承担就好了，至于月儿，就让她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就好了，是不是？”
“甚至为了让月儿的这份幸福继续延续，你选择了去对不起你的亲生父母，”
“所以你的痛并不像别人认为的那般，只是为了玉儿，还有对于父母亲的亏欠。”
猛地钟离歌正在捡碎片的手猛地一顿，有砚台的碎片划破了手掌，鲜血顺着流淌……
钟离歌定定的看着眼前鲜红的血迹流淌，为什么感觉不到痛，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冷静面对，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可以放下，坦然祝福了吗？可为什么这一刻？心还是这么痛，以至于让外界的痛都变成了麻木和不在意？
原来他的痛苦，还有人知道，他的挣扎还有人看在眼里。
他是不是应该欣慰？
“你以为你的这份心思只有为师看得到吗？不，歌儿，你错了，钟家夫妇他们是生养你的父母，他们比为师更加了解你，他们自然也知道你心底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顾凌君墨的惊讶，天尘子继续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