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鹿白打开家门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突然看到门口多了好几双鞋子,而且自己的拖鞋也不见了。
‘这么晚了究竟什么人会来。’鹿白心里嘀咕着,仅穿着袜子就走了进去。
餐桌上的饭菜基本没怎么动,还冒着热气,鹿白以为来什么什么坏人了,悄悄走进厨房,拿起一根废旧的铁水管往客厅走去。
“小白,你回来啦~”一见外甥回来,舅妈立刻笑着迎了上来,“你,你这是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鹿白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样子,舅妈顿时被吓了一跳。
“舅,舅妈,你们怎么来了?”鹿白也非常吃惊,把手上的水管放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进来了呢。”
这话倒不假,对于鹿白来说,舅舅舅妈一家就是坏人,他们觊觎外婆这套房子很久了。
“哦,这个啊,你外公生前放了一把备用钥匙在我们家,不过这不重要,这次过来我们是打算跟你们商量一件事的。”舅妈坐回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舅妈的笑容让人很不舒服,舅舅则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神情凝重不说话,再一旁则还有一个穿着西服的眼睛男子,头发微秃,看起来有些奸诈,兄妹二人并不认识。
鹿白拍了拍妹妹,示意她先回屋,自己来解决这些问题,可鹿馨并没有听他的,抱着毛莫坐在外婆旁边。
“什么事啊。”鹿白坐了下来,他注意到外婆气的脸色都发紫了。
“是这样的,你外公生前立过一份遗嘱,在他去世后这套房子自然是由你舅舅继承的,不过看在你们老婆婆带着你们两个孩子不容易,就让你们先暂时居住了,你也知道你舅舅去年做生意失败了,我们家赔了不少钱,所以……”
“所以,你们就打算把这套房子要回去?”
“是啊,不过我们不会让你们当天就走的,我们会等老太婆走了之后再过来把房子要走。”舅妈说着,不屑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婆婆。
鹿馨激动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是人吗!”
“你们两个畜生!”外婆拍着大腿骂道,她气的浑身发抖。
鹿白知道对付舅妈这种人一味的刺激到最后只会适得其反,他走过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轻声道:“馨儿你先带外婆去吃饭,老人不能这样拖着,你记得客厅门关上,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鹿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亲哥哥了,她满眼含着泪水,捏了捏鹿白的胳膊,随即推着外婆的轮椅离开了客厅,顺道把门给关上。
毛莫看着鹿白,觉得他想要逞强的样子很有意思,但对他这种冷静直面困难的态度倒是非常钦佩。
“舅妈,我想你也知道,你和舅舅在新城区的那套房子的全款是我十年前妈妈付的,房产证上写的可是你和舅舅的名字,表哥婚房的50万首付也是我妈妈三年前垫付的,当时可是出于信任没有向你们写任何借条。”鹿白冷冷的说着,舅妈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们困难的时候我们倾力帮助,就连赡养外公也是我妈妈一直把她送终的,你们在外公最后的两年里,似乎只来看过一次吧。”鹿白的话句句暴击,直扎舅舅的内心,舅舅把烟掐灭,站起来来回踱步。
“如果我妈妈当初没有选择帮你们,自己买了房子,你们占着外公这套老房子,我们把外婆接过去一家人不知道有多么其乐融融,可我妈妈为什么还选择帮助你们,就是因为她特别看重‘家人’这两个字!”
“可是,这遗嘱就是老公公生前的遗愿啊,你我可不能违抗。”舅妈强扭笑容,小声的说道。
“我不知道遗嘱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妈妈当初对你们可是倾力相助,如今我们有了困难,还希望你们能谅解一下!”鹿白见舅妈动摇了,打算一鼓作气直接拿下,可目光扫过那个西服眼睛男,他看起来非常淡定,似乎这种场面见多了。
“行了行了!”果然,西服眼镜男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们的lún_lǐ剧的,按照遗嘱的规定,房子归鹿清扬先生,如果你不接受这个遗嘱,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眼睛男的话让鹿白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舅妈愧疚的神情渐渐消失。
“能让我看一下遗嘱吗?”鹿白自知接下来再打情感牌一点用都没有,只好打算从遗嘱入手,试试看找出一些破绽。
他可不记得外公去世的时候有过什么遗嘱,可当接过遗嘱的时候,他认得那个签名,确实是外公的字迹。
“你看,还有外公的签名呢。”舅妈依旧笑着,手指指着签名处,笑容里尽是阴险狡诈。
“可是,这并不能说明这份遗嘱的真伪啊。”鹿白装作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他觉得这样就可以让舅妈知难而退。
“你好,我是受理鹿森林先生遗嘱的律师,这份遗嘱确实是鹿森林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
男子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文件。
看着文件里的东西,鹿白慌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文件的真伪,但看起来很正式的样子。
“你,你怎么证明你是律师。”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舅妈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眼睛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册子递给鹿白。
看着册子上‘律师执业证’五个大字后,鹿白瘫在小沙发上,这下完了,看来房子是肯定要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