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过完这个学期就可以回广州,华灼灼还是无法减轻对花如练的敌意,和她的竞争更是变本加厉,她要赢她,事事赢她,还要以压倒性的优势赢过她。
于是她便一门心思放在勤学苦练上。
花如练也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关系渐渐生疏了,而且,她还感觉到华灼灼啥事都盯着她来比,考试要和她比,美术课音乐课要和她比,甚至连出个墙报都要和她比。
她实在想不懂,华灼灼本来就样样比自己出色,何必多此一着?
自己并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的人,但努力了这么久,和华灼灼差距越来越大,那个人,真的是,无论你如何追都无法追上的了,本来人家天资聪颖,后天基础又比自己好,现在居然还变态式地勤学苦练,花如练拿什么反超别人?
她渐渐放弃挣扎。
很快迎来了数学奥赛。
华灼灼很快发现,还有个数学高材生。
那就是成西扬。
平时考试不见他得第一,但一遇到怪题难题他倒是挺拿手。
于是,她开始主动和成西扬讨教。
慢慢才发现成西扬只是粗心,经常在浅题上失分,所以才无法得数学单科第一。
成西扬也非常乐意教她,一来二往,两人开始熟络。
这天,她看到成西扬在窗边经过。
稍一扭头,她还看到花如练目光一直追着成西扬来看。
华灼灼立刻明白,花如练对成西扬有意。
这时,成西扬转头过来,看到华灼灼,对着她傻笑。
花如练以为成西扬对自己笑,开心到不得了。
似乎已经洞悉一切的华灼灼得意暗笑。
既然花如练对成西扬有兴趣,那么她华灼灼就自然要对成西扬有兴趣。
傍晚,辅导结束后,成西扬去车棚取自行车,华灼灼跟了去,开口:“我今天好累,不想走路,可以载我一程不?”
成西扬有点意外,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顺路吗?”
“顺路顺路当然顺路。”成西扬藏不住自己满心欢喜,眼里有光。
眼里看着自己有光的人,华灼灼见多了。
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华灼灼觉得成西扬真傻,问:“你都没问我住哪,怎么知道顺不顺路?”
成西扬想了想,憋红了脸,说:“都在同一所学校,总不会远到哪去。”
等成西扬把自行车开了锁推了出来,华灼灼便坐在车后座上。
成西扬一路迎风,别说多么神清气爽。
他觉得他车后座载着的是整个世界。
他还几度用手掐了大腿。
自此,两人总是出双入对。
活脱脱就是一对小情侣,要多衬有多衬。
花如练当然留意到了,但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知道,她连争风吃醋的人场券都没拿到,纵然她一肚子酸溜溜,纵然她黯然神伤,纵然她幻想破灭,那自始至终也不过是一场单相思的独角戏罢了,根本没法自欺欺人。
这是彻彻底底要完了,没戏了,有华灼灼,谁愿意要花如练?
这一个月里,花如练一天一天地看华灼灼和成西扬举止亲昵谈笑风生,她不得不再一次放弃认输。
不,不能叫认输,她连和华灼灼赌的资本都没有。
逆袭这种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花如练一样都没有。
可就在花如练快要死心的时候,事情偏偏有了转机。
有一天早读,她正拿出诗经出来读,忽然窗边扔进一封信。
花如练寻迹看去,只见到成西扬逃远的背影。
那是一封极其简单的信,用单行簿内页纸来写,只对折两下,连信封都没有。
花如练生疑:该不会是成西扬慌乱中扔错地方了吧?
他会给华灼灼写什么?
既然信扔到这里来,那么花如练是有十足理由可以看的。
于是,她打开那一张很随意的信,上面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to花如练,成西扬敬上。”
简简单单一行字,花如练来回看了几十遍。
既然指名道姓说写给自己了,应该就不是华灼灼的吧?
但是,成西扬俨然已经是华灼灼的小情侣啦,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写信?
花如练思前想后,想了一晚,第二天决定给他回信: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事何?
她让丘贞贞帮忙递信给成西扬。
丘贞贞当时炸开了:“如练?你要写信给成西扬表白了?他不是跟华灼灼一对吗?你干嘛啊?”
连丘贞贞也这样说,难怪花如练有顾虑,她说:“昨天他给了我一封信,我只是回信而已。”
“什么信?情信?”丘贞贞八卦起来。
花如练简单回到,他摘了一句诗经的原句给我,我也给他回了一句诗经。
“你们有文化的人都喜欢来这套?”丘贞贞真搞不懂别人。
信还是送到了成西扬处。
成西扬看那折信纸的方式很特别,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他比同龄人要早些看清情爱之事,一个人如果肯回信,还肯花心思折好信纸,一定对自己有好感。
他拆开信看,一时间没看懂花如练说的是什么?那时候网络还未兴起,要查什么都不容易,于是他假装不经意地问叶小金:“氓之痴痴,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事何是什么意思?”
叶小金一听,就明白了,她说:“小小fēng_liú帅哥,你去惹哪个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