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练已经没有心情说话。
录完口供后,陈承望送花如练回家。
他说:“那个女的已经疯了,损人不利己。”
花如练从车里的倒后镜中看到了自己包扎着纱布的脸,说:“为什么不利她呢?她毁了我的脸,她会感到开心,这样,已经很利于她了,她觉得值得。”
陈承望骂道:“疯女人。”比花如练还气愤的样子。
花如练还在照着镜子,陈承望看到,说:“别担心,总会好的。”
花如练忽然悲凉地说:“脸上的疤会好,心里的疤痕呢?”
陈承望一时间不知道她指的是心里的什么伤,说:“也会好的,时间可以帮到你。”
花如练低声问:“要多久?三年还是五年?或者七年?那时候我已经人老珠黄。好了的话,是不是从此会变得麻木?”
由此,陈承望已经猜到,她指的心伤,不是这道疤痕造成的阴影,而是情伤。
他笑着说:“是不是为爱所伤?这么美的人也会有情伤的吗?谁会辜负你?像你这样的,在情场上简直是能呼风唤雨了。也只有你去伤别人吧?”
花如练此刻反省:“我可能,也会常常伤到人,你知道的,工作所需。”
陈承望说:“真是可惜,这么美好的姑娘,入了这行。不过,不美也没有资格入吧?”
他已经知道花如练真正身份。
他的意思是,花如练误入了歧途。
花如练已经觉得全身乏力,许是流血过多,又久未进食的原因。
陈承望依然多话,他说:“我其实早已经知道凌霄不仅仅只是凌霄。”
花如练知道,他是警司,他有敏锐嗅觉,还有一流的侦查手段,他若起了疑心,要翻出一个人的底细来,一点都不难。
见花如练没有接话,陈承望也安静了下来。
还没到家门,陈承望远远就看到黄吉韬和另外一名行动小组成员洪力站在花如练门前了。
陈承望见到黄吉韬,先行了个礼,再说:“领导,白无常的脸已经被毁,这个任务……”
黄吉韬在打量花如练的脸,说:“伤势如何?”
洪力说:“我来看看。”一说完,便猛在脸上的纱布。
陈承望立马去阻拦,但纱布已经掉落了一半。
花如练清晰看到黄吉韬的表情。
像见了鬼一样。
由此,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疤有多难看了。
陈承望教训洪力:“你有没有礼貌?有你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揭人家伤疤的吗?”
洪力那傻叉还傻傻地说:“我说了话的呀,我有说一句话啊。”
陈承望去将纱布轻轻黏上去。
花如练的表情已经呆滞。
见此,陈承望于心不忍,对着黄吉韬说:“领导,她的脸已经这样了,应该就不能参加任务了吧?”
洪力那傻子又来多一棒,说:“她不会是因为怕参加这个任务,所以故意毁了自己的脸的吧?你这是做逃兵啊。”
这回轮到黄吉韬听不下去了,他破声喊:“你闭嘴!回去!”
原本的感情挫败已经把花如练的精神抽空得差不多了,在一天一夜未曾进食的情况下,她平白挨了这么一刀,流了这么多血,连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完了。
她直接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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