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温暖明媚的成西扬,背地里居然会这样。
花如练真的气不过,也不甘心,她桶都不提了,走到成西扬面前,说:“成西扬,你说过你不再伤害我的,你说过的。”
华灼灼不吱声,静静看着花如练崩溃。
成西扬没想到花如练会出现,一时间,他手足无措。
花如练止不住眼泪,哽噎着问:“你还说你跟我没有发生过什么?你亲我,你向我表白,你陪我一起打暑期工,你约我一起考市一中,这还叫没发生过什么?”
成西扬立马看向华灼灼,此刻,他担心的只是华灼灼的反应。
华灼灼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不如趁现在,有什么,三口六面说清楚。”
成西扬顿了很久,才鼓足勇气对花如练说:“如练,对不起,不管如何,我从来没想过玩弄你,你很好,我那时候是真心想和你一起的,我也很想喜欢你,但是……我真的,骗不了自己……”
华灼灼插入一句:“那我可以理解成这样不,我走后,你想找她来替代我,但是最后发现还是替代不来。”
成西扬没直面回答,他对着花如练说:“无论如何,我都很珍重我们的友情,但是感情的事情……”
花如练大吼:“成西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每说一句话,就是对着我插一刀。”
借着宿舍投来的昏暗灯光,花如练看到华灼灼脸上露出若隐若现的笑。
她明白了,华灼灼这次回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有计划,她是要花如练不好过的。
此刻,华灼灼的目的已经达到。
花如练心如死灰。
最无望的莫过于那一句话,我很想喜欢你,但我做不到。
那意思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喜欢你是好的,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心,都无法在你这。
假如他说,他嫌花如练不够聪明好看,花如练兴许还有个改进的方向,但是现在没有了。
好不容易卸下了对成西扬的设防,但是如今却发现那不过是他一场自欺欺人的伪装。
偏偏成西扬喜欢的人是华灼灼,那个凡事都想要和她争的人,等着让她不好受的人,等着叫她难堪的人。
哎,叫她以后如何再去相信人?
她走回去,重新提起桶,继续去打热水。
眼泪滴答滴答地下,一大滴一大滴落入热水桶中,她依然不哭出声来。
晚修是不可能去的了,红着眼睛叫谁看?她叫人帮忙请假,称不舒服。
一个晚上蹲在床边,抱着膝盖,哭完又哭。
不知为何,竟然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
舍友们回来了,她就躲在阳台哭。
大冬天的,只穿一件长袖单衣,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哭的。
哭着哭着,见大家都上床睡了,又跑了回来床头,找出枕头底下的录音机,拿出里面的那饼带,想抽出带子来扯断。
好几次都下不去手。
这首歌现在的意义,已经不在于是谁唱,唱给谁听,而在于,曾陪过她无数个晚上,每每失眠,一拉出来,听那旋律,保管入睡。
不只是曲子,还有成西扬,已然侵噬到她的骨子里了。
于是,她放弃毁带了,又再颓然地跑到阳台哭。
她真的不知为什么这件事的对她打击如此大,她这么伤心,到底是因为被欺骗,被抛弃,被辜负,被战胜,还是因为不甘心?
那是为那贱如地底泥的感情的逝去哭,还是为自己被伤害而哭?
反正这之后,她常常恍惚,上课再也无法集中,做题无法思路清晰,她脑子里经常不知塞了些什么。
成西扬再也没来惹她。
至于华灼灼,她不用惹自己了,她现在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花如练就被她踩到地上了。
华灼灼以前凡事都不顾及是否撕破脸皮,但现在她学乖了,知道做好表面功夫更加事半功倍。
花如练无奈至极,什么追爱秘籍,什么技巧手段,什么心理活动?怎么千谋万虑,都抵不过华灼灼一次归来。
假如这期间,成西扬不给她任何回应还好,偏偏他却不断来讨好自己,让她以为美梦成真。
又一次美梦醒来,同一个地方,她跌了第二次了。
丘贞贞见到花如练这样,问她发生什么事了,花如练闭口不提。
丘贞贞猜到肯定和成西扬有关,大概就是舍花如练投华灼灼而去,她找到成西扬去算账,但是她都不清楚这是一笔什么账,无法算清。
花如练越是失魂落魄,华灼灼越是开心,但她表面却不动声色,既不幸灾乐祸,也不假仁假义。
花如练还没缓过气来,中考就来了。
不出所料,华灼灼考上了市一中。
不知为何,就算中考有体育这科目,华灼灼也不大上体育课,上体育课时,她要么在课室自习,要么在一旁看别人锻炼。
考试项目的跳绳和立定跳远,极少看到她练习。
有人说,她心脏不好,不宜进行剧烈运动。
她体育分失分严重,但总分还是高出了市一中许多。
而在最后一个学期失了魂的花如练却没有考好,分数线勉强够得着市二中。
丘贞贞考得比她还好,高出她十几分。
成西扬,死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一向数学成绩最好的他,中考的时候,满分120分,他居然只拿了80多分。
就此,成西扬差3分都没能上市一中。
校长也没给他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