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然房门被敲起来了。花遇瑶喊:“如练,还没睡么?”
赵尚之一惊,不知所措,活像被人捉奸一样,他躲到被窝里也不是,光明正大躺着也不是。
花如练看到他那个样子就觉得好笑。
她问:“妈,怎么了?”
花遇瑶轻声问:“我能进来不?”
赵尚之更慌了,此刻的他在想应该是从容面对还是躲起来。
其实都不能体面。还没婚嫁,已经在人家家里住下,现在又三更半夜等未来岳母睡着了,便偷去人家女儿房间爬上床,哪能若无其事?
但如果躲起来,恐怕更尴尬,不被捉住,那是小人所为,一点都不磊落,捉住了,更加丟脸。
况且花遇瑶是何等人物?有什么事能瞒过她法眼?
无奈之下,赵尚之只得向花如练求助。
花如练假装看不到他的小眼神,她隔远朝着房门问:“有什么事吗?”
花遇瑶说:“我越想越觉得不妥,许余怀一向做事快准狠,我们的自保工作不能拖了,夜长梦多。”
花如练一踹脚,把赵尚之踹到床的另一边去。
赵尚之其实知道花如练用意,于是轻手轻脚自己乖乖爬到地上去躺好。
花如练见他想发火但又不能发作的样子,真是忍俊不禁。
她起身去开门,说:“妈,现在三更半夜的,我们也不能捣鼓什么呀。再说,没有我亲自签名,亲自点头,他们还能怎么着?保卫处那是正经地方不是黑社会,还能强来不?”花如练并没有花遇瑶那么忧虑。
花遇瑶提醒花如练:“别忘了,你还有个对外人来说足以以假乱真的色子。许余怀要真让那个戴佩芝代替你去签字了,用你的样子用你的身份用你的资料,真要这样,你就麻烦了。”
花如练忽而问:“妈,为什么你们都不想我去做政治猎手?”
花遇瑶说:“你说呢?当政治猎手,出生入死胆战心惊,还要出卖色相,你会慢慢发现自己没有尊严,慢慢发现自己被物化。政治猎手比起猎手更加不好的地方在于,危险性更大。”
花如练脑抽了似的,说:“或者,我自己是喜欢做的呢?”
“那你喜欢什么?喜欢在男人中周旋?喜欢俘虏男人的感觉?喜欢裙下之臣一堆一堆众星捧月的感觉?还是喜欢玩感情游戏?”花遇瑶瞪着花如练说。我喜欢你,但我爱他
花如练又使出杀手锏:“再装,我这次真的喊我妈进来了啊。”
他这才翻过身来,一手将花如练拦下去让她睡在身边。
次日,赵尚之一早就亲自去找那位记者。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他一回到来就交待,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一但如练被算计到去当政治猎手,关于如练疑似是政治间谍的文章就会遍布全球。”
花如练不是太相信:“一个记者的力量又怎么大?”
“一个记者的力量当然没有,但网络的力量有。”赵尚之胸有成竹。
他见花遇瑶还是皱着眉头,说:“花姐,你别愁了,这件事你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但花遇瑶还是摇头说:“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破局的方法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但是,她能轻易想到的,许余怀也许早已经想到了。
花始盛说:“我实在想不到,许余怀还能怎么着。”
但这顿晚饭,花遇瑶还是吃得心神不宁。
大家都看出来了,花如练问:“妈,你怎么了,不会有事的了。”
花遇瑶说:“有种无迹可寻的东西叫做直觉,虽然听起来毫无根据,但向来却准得出奇,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花如练宽慰花遇瑶:“妈,别想那么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花遇瑶还是气难平的样子,说:“反正,许余怀要是敢整你,我就敢整她女儿。去他妈的伤及无辜,你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花遇瑶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狂拍门。
直拍得花遇瑶胆战心惊,到底来人是白敬生,还是祝清风呢?亦或是,另有他人?
总之一定是来者不善的。
她认为最适合去开门的人是花始盛,但此刻花始盛睡得像个死猪,怎么拍门都叫不醒。
花如练只好自己去应门。她去开门总比花如练去开好。
而这一次开门,她脸上所呈现出来的震撼,比之前任何一次开门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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