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是最紧张的那个,但是她不敢问,是花如练最先问:“为什么?”
赵尚之说:“今天约他吃饭的那位,不是郑先生,是白敬生。”
众人一听,全部沉默了,因他们大概都明白了。
花如练十分关心小容的感受,她说:“看,小容,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前期工作做得不好。”
“他们都这样,任何行程都尽量隐匿,然后所有来往的人物,都有别称。根本猜无可猜。”英子说,任她那么多年的经验,也无法猜到和他吃饭的人竟然是白敬生。
“不小心,如何能行得万年船呢?”赵尚之说。
花如练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还是要和白敬生合作了。
“白敬生似乎算准了你会绕过他有所行动。”赵尚之说。
“白敬生和韦应正是什么关系?”花如练现在才来好奇,果然是嗅觉不够敏锐的。
“他们是大学同学,称兄道弟。”赵尚之也是最新得到的信息。
花如练打了一个寒颤,她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说:“可怕,如此亲密的关系也会算计?难怪,他说要接近韦应正要他来牵桥搭线,我说要绕过他来接近韦应正,他会那么自信我会失败的样子。”
英子提醒花如练:“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不容小觑。”
第二天,小容才收到韦应正的来电:“您好,小姐,不知如何称呼您,希望你还记得我,我是昨天借你书的人,在下姓韦。”
小容一听到电话,喜出望外,她很开心,但还是没有失去心眼,她故意读错他名字,说:“您好,魏先生。”
那头也没有急着要纠正她,说:“谢谢你借给我的书,我已经影印了一份,希望你不会介意,书本我现在就可以还给你。”
小容一听,可开心了,有第二次见面,代表还有机会,她说:“好的,请问你怎么拿给我?”
“邮寄可以不?方便留下你的地址吗?我寄回去给你。”韦应正说。
小容一听,脸色骤变,她说:“不好意思,先生,我独居,我想还是不太方便留给陌生人地址,或者这样,你抽个时间,看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方便,我可以到你指定的地方去拿的。”
“好的,那么,今晚7点,还是之前那个商场的星巴克咖啡店,如何?”韦应正想了想后说。
“好的。不见不散。”
“请问,如何称呼您?”韦应正追问。
“就叫我医生小姐好了。”幸亏小容脑子转得快,贸贸然报出自己的姓名肯定会对这次任务不利。对于新的假身份,他们准备还不够充足。
“好的,医生小姐,再见。”
小容盖上电话,喜忧掺半。
其他人不用她说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小容说:“也许任务真的失败了,他提出要将书寄回给我,而不是当面还给我。”
“可你做得很好,至少你争取到一个见面的机会了,这意味着我们还可以再打另外一仗。”英子说。
其实大家都知道,明明可以选择当面交还书本而不选择,这相当于是失败了。
所以丹左并不是这么乐观,他说:“谈何容易,现在很明显是出现纰漏了,可我们并不能准确知道真正的症结在哪里,如何去对症下药扳回一局?况且,假如韦应正真的起了疑心,那么地点是他定的,我们在这个时间段再去现场布置任何东西,只会增添怀疑。”
小容却不肯放弃:“只要他肯再见我一面,我就还有机会能扳回一局,他现在大概也是在白敬生的影响下对我有所怀疑和防范而已,并不是真正确定我就是有目的接近他的,只要他心中没有定锤,一切都还有余地。”
英子也说:“对,虽然我们不知道具体的症结是什么,但很大概也知道它不过是猜忌起小容了。”
小容问赵尚之:“赵老师,你经验丰富,告诉我,下午我要怎样做才能破了韦应正的疑心?”
“第一,不能早到,迟到3分钟最好,第二,拿了书,即刻走。除了礼貌和客套的话之外,一句话都不要多说。”赵尚之说。
“为什么?那么难得的机会,我这样走了,岂不白白浪费时机了?”
赵尚之说:“有句话,叫解释就是掩饰,你越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越会让人起疑心。前面我们做那么多,也许已经让他怀疑了是不是用心安排的一切巧合,假如接下来还做那么多的话,更加会适得其反。”
小容点头。
由此,这一次的任务,其实并不需要任何铺排。
但就是那么简单的几句台词,小容练了又练。她实在也是一个刻苦的人。花如练看在眼里。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小容七点零三分才到了目的地。
她四处找人,但并没有见到韦应正。
会不会是他此刻正躲在某处观察她呢?她借着四处找人的目光,偷偷打量其他角落,看是不是有个韦应正躲在暗处观察她。
但这样打量的时间并不多,很快,有人走了上来,问:“请问,您就是那位医生小姐吗?”
花如练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问:“你是?”
“是这样的,韦先生临时有要事走不开,他托我来将书本还给你。”年轻人说着,将手中的书本交换给小容。
小容不敢表现出任何绝望的表情,她假装由衷地笑:“谢谢你,但愿没有让你等很久。”
而后,她也不敢打探任何东西,不敢多说什么话,道别之后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