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抬头看去,只见来人是个干练女性,利落短发,不规则图案长裙,黑色细跟绑带高跟鞋。
至于那张脸,是一张难以猜出岁数的脸,细长的眼,高挺精致的鼻子,五官都是细致的,这样的五官是很能经老的。
“你是?”丹左问了出来,他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此人。
“孩子们你们好,我是琉璃。”琉璃也不让他们猜了,直接亮明身份。
她叫他们孩子们。
花如练既惊又喜,先问好:“琉璃姐你好。”
“叫琉璃姐不适合哟。”璃姐眨了一边眼,调皮地说。
花如练正想着叫什么时,琉璃就说:“你其实应该叫我琉璃阿姨了。”
丹左那小子还真的叫了出来:“琉璃阿姨。”
琉璃说:“可我觉得你们还是直接叫我琉璃好些。”她说话时,小巧的五官配合着眼睛来俏皮着,十分可爱,故此,即使她已是姨辈了,但看起来完全不像比他们大出这许多。
花如练问:“请问你喝什么?”
这时,一杯百香果香橙汁已经送了上来。
琉璃微微抖了抖肩说:“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叫好了。”
丹左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琉璃但笑不语。
轮到花如练问:“你昨天出现在会场上了?我们怎么都没见过你?”
两个年轻人特别多问题。
琉璃笑着对花如练说:“不,你肯定见过我了。”
花如练侧然。
琉璃又笑着说:“你再想想看。”
花如练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脑袋,说:“你是无面男。”
琉璃喝了一口果汁,说:“正是在下,是我惊呼的你,是我在韦应正旁边拍下这一幕并让他看到的,在他跳完舞仍觉得失意的时候,将视频拿出来。”
在韦应正跳完舞目光还不自觉四处搜索的时候,琉璃就知道这一招能用了。
其时,她让旁边的人问自己:“怎么见不到东方不败了?”
“你找她?”
“找了几圈了,没找到,估计找不到了。”那人声音满是失落的。
“我拍了她的视频,拿着这个视频网上找找,也许可以。”
就在这时,韦应正就上前来说:“我是她刚刚抢去的舞伴,视频我可以看吗?”
琉璃播给韦应正看,见他全程表情沉溺,便知道有戏了。
琉璃那天原本也没有打算要怎么帮助这这两个年轻人,她只是想进来凑凑热闹,必要时候就出出手热热身。
丹左不得不叹服:“这才是高手,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又是那样润物细无声。如果不是你有此后着,这一局,我们必输无疑。”
姜还真的是老的辣。
花如练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琉璃也未必知道他们会中别人全套,但是凡事留一线,凡事留多一个可能性,凡事留多个保证,已经是她的从业习惯了。
很多时候都是白费的,但是真要用到的时候就十分稀罕了。
琉璃还是有话说:“但是无常,原谅我又倚老卖老,原谅我啰嗦,可我还是要说,执行任务的时候处理私事这一点真的是大忌,你如果不肯再改,吃亏是迟早的时候,吃点小亏还行,最怕是以后都没有吃亏的机会了。”
花如练听得懂,她所说的以后都没有吃亏的机会意思就是命都没有了。
大家都来说她这一点,可花如练却不敢不耐烦,她知道自己确实犯了大忌。
她问:“你以前是不是罂粟的辅助?”
“我来任职之前,就把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而现在,我都上岗了,你还对我一无所知?我跟你说,当年的罂粟,不仅从来没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处理过私事,还事事都事先谋划,提前精心筹备,她能想人之所想,也能想人之不能所想。这一点,你貌似还没有继承到啊。”琉璃语重心长。
想当年,她和另一名男辅助,就是这样伴着罂粟征战沙场大杀四方所向披靡的。
如今出来,一来是看在旧主情分之上,二来,一直闲赋在家种种花画画画,这种日子久了,还是会倍感当年英勇事,还是会有技痒的时候的。
是的,当年罂粟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脱离猎手界,但琉璃却都是一直做得有滋有味的。
罂粟退隐后,很多人不惜重本聘她为辅助,门槛都被踩烂了。
后来做过两个人的辅助,一个是燕子,孺子不可教也,琉璃倾心教她,她还说琉璃妄自尊大摆谱端架好为人师。
还有一个,是猎师,听教是听教的,却在这行没什么大志,遇到了一个对自己好的目标人物,索性背着她将任务都坦露得一清二楚,最后跟了人走。
于是,琉璃深觉脱离了罂粟做下去也没有意思,又是早前跟着罂粟投资房产,家底日渐丰厚,干脆收手环游世界去了。
如今,听闻有个小罂粟,还是罂粟的女儿,她的兴趣又被点燃。
花如练十分尊重前辈,琉璃说她两句肯定比罂粟来说她受用,她低下头来,说:“我本无才,这些年来,全是活在罂粟的光环之下,还笨笨地不知道和罂粟之间的真正差距,还望琉璃以后多加指教,只是我原本就笨拙,有劳你操心了。”
琉璃叹了叹气,说:“也不能全怪你,罂粟早出来,而且,她从小都是看惯了别人脸色小心翼翼惯了的。与她自身环境和小环境都有关。”
花如练知道,琉璃只是为她找个台阶好让她顺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