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可以出来多久?是否有人在监视你?”花如练小小声问。
但是因为有着哭腔,所以赵尚之听得并不清楚。
花如练便拿出手机,将刚才的话用手机打出。
赵尚之说:“三个小时,不够我们谈天说地,但还是够我们谈情说爱的。”
“我们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吧。”
“那我们去海边吧,那里空旷,有个蚊子飞过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想和我谈什么?不用猜了,肯定是大白了。”赵尚之叫秦白川为大白。
来到海边,举目无人,天气还没真正热起来,海边很是冷清,尤其是这一片未经开发的海边。
花如练还是想知道他们任务的更多信息,她问:“你们知道这件事里,到底有多少派人,到底是谁和谁争?又是谁雇了你们的?”
赵尚之说:“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花如练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关于我与大白的过去,他托我跟你说,一则他时间有限,二则,他无法面对你如常说出来。”赵尚之拾起海边一片扁平石块,旋着投到海面上,石块在水面上跳了十来下才沉了下去。
他问:“你可曾想过,你爱着的人,所用的名字和身份本就是别人的,你叫了无数次的赵尚之,是我。”
花如练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会想到呢?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
“我9岁之前,也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我还有个孪生哥哥。”
“你们为什么要分开来养?”
“我们是遗腹子,我妈生我们的时候,条件所限,并没有剖腹,产大白的时候,她已经大出血了,当时不是医生接生,是临急临忙在当地找的稳婆,稳婆问保大保小,我妈想都不想就说,小。最后,保住我了,而她走了。”赵尚之落下泪来。
花如练去拍他的肩膀。
她知道,这两兄弟会有很多心酸事,但没有想到,他们的心酸,自打出生就开始。
“我妈是逃亡路上,半路产子的,身边一个亲友都没有,临终前用尽所有力气对稳婆说‘求你想办法让我两个小孩活下去’。”
“稳婆自己也是家贫,没有办法将我们养大,但是也不愿意看到两个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小人儿却没人养,于是想着办法去送人,但是很多人都不愿意要,因为当地的人都穷,养自己的孩子都成问题了,更别说再多养两个了。而且,稳婆发现,很多人看到是双胞胎,都不愿意要,因为两个要不起,只要一个的话,既不想拆散又不想别处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所以孩子很难送出去。”
赵尚之说到这里,问:“有烟吗?”
花如练说:“我去给你买。”
“算了,我继续说吧。稳婆的老公,很烂赌,欠债累累,他一直都在想怎么弄钱,知道稳婆抱回来俩孩子了,就偷偷将我们拿出去卖,是分开来卖。一个卖给了一对很朴实善良但是无子的夫妻,那个是我。另外一个,卖给了一个城里人。今天,我要给你说的是这两个孩子的故事。”
花如练知道,秦白川,就是卖给了城里人的那一个。
“城里的那对夫妻,家境很好,在那城里,也算是名门,那对夫妻是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
这样的开头听起来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啊。
花如练插嘴:“所以,你一直都羡慕你哥是不是?”
赵尚之笑了笑,又抿了抿嘴,摇头说:“原本是的,后来不是了。原本我以为他是好命的那个,你想,大家都是一样的,同年同月同日同地出生,一样的爹娘,一样的孤儿,一样的样子,但是他富在繁华城中,我却贫在偏远深山。我岂止是羡慕他?我简直妒忌他,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哥哥的时候,是我们9岁那一年。”
赵尚之回忆着:
那一年,他还在读三年级,不经世事不谙世故,还在小村庄里爬树抓鱼,会经常为做农活而叫苦,也会和邻居家打架。
他打架,是因为别人都叫他是野子,说他是捡来的。他每一次问他父母,赵氏夫妇都说他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孩子了。
有一天,他在放学回家路上,还没有到村口,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你好!”
他回头去看,一见那人,自己都蒙了,这个人和自己长得好像又好不像。
像是个子身形和五官都是一样的,不像是,他的举止和打扮都是不同于他平时见到的人的。
那人对着小小赵尚之咧开嘴就笑,说:“真的是你。”
“你是谁?”
“我是你孪生哥哥。”那人说。
“我还有孪生哥哥?”赵尚之当时是不信的。
“原本我也不信,但是看到你,我就信了,你看我们长成这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小小秦白川说着,连忙将小小赵尚之拉到一边隐秘处再来说话。
“你真的是我哥哥?”赵尚之问。
秦白川点头。
“那为什么你是哥哥,不是我是哥哥啊?”赵尚之问。
“因为我比你早了一点出来。”
赵尚之再自上而下打量着秦白川,见他脸色红润,细皮嫩肉,穿着一身很好看的运动服,一双很好看的运动鞋,问:“村里的孩子都说我是捡来的,我原本也不是很信,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是不是他们捡来的?如果是,我们爸妈在哪里?”赵尚之自己也知道,他和现在的爸爸或者妈妈都是丝毫不像的。所以,但当跳出来一个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