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始盛继而说:“她都隐退了,怎会让自己女儿又进这行?”
赵尚之听了,心中大概有数,既然如此,这徒弟更不能收,他问:“那这小姑娘为何要来?”
花始盛不瞒他:“被同父异母的妹妹一次又一次挖墙角,气不过。”
“这小孩子过家家的气,我不掺和。”赵尚之一直在推脱。
“就看在我脸上。”
“花花,我不瞒你说,以她目前资质,起步太低,光是拾掇,都不是一笔小数,如果说要学成,必须动用到组织的资源,到时候组织砸那么多钱在她身上,不榨干她才怪。你这是推你侄女入火炕啊。”
花始盛点燃一支烟,吞吐了起来,说:“我可没要你按最高标准来培养她,她只需能留住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好,我看不得自己侄女被人这样欺负。”
“这样的伎俩,你亲自授教就够,何须找我?”
花始盛瞥了赵尚之一眼,问:“怎么?你言下之意,这种琐碎事我花始盛做就好,不得劳你这高人大驾?”
“我不是这意思,我也实在不是故意推辞你,你知道我们这行,我是组织的人,组织不会容许我被私用,你技高经验足,由你亲自授教,尺度可自由拿捏。”
赵尚之的话说得这样滴水不漏,明知是推辞,但花始盛听了就舒服,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快别奉承我了,我当时学到一半就跟目标人物偷了出来,半桶水都不到,怕教坏我侄女。”
赵尚之笑:“我们这一行,就是专门教坏女人的,有道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花始盛想了想,她知道这事着实是为难赵尚之,而且赵尚之这手太极功夫打得极好,即使她以前辈身份来压,他也未必受用,于是她吸完那手烟,吹了吹气,说:“好,我不勉强你。”
她随后转身回去,看到花如练倚在门沿后。
花始盛担心她知道母亲此前身份,连忙问:“如练,你在这多久了,你都听到什么了?”
事实上,花如练根本没有听到这些,她此刻鼓起勇气,说:“小姨,我有话和这位老师说。”
花始盛听罢,尽管疑惑,但还是退回到客厅。
花如练来到赵尚之面前,问:“赵老师,你曾被人挖过角吗?”
“无论是爱侣,还是我手上的人才,从来只有我挖别人的墙角。”赵尚之笑,看着眼前人,怎么看也没有花遇瑶当年十分之一的神采。
等等,这女孩眼神有光。
“那你当然不知道被死对头一次又一次被人抢走爱人的感觉。”
赵尚之看着她的眼睛,花如练触碰到他投来的眼光,立马躲闪开来,继而说:“她是故意的,存心要抢的。我不够她抢,我自认不是什么恶人,但绝不是任人欺负的善人,别人踩到我心口,我不能扮没事发生,大家都是人,我凭什么就要任她予取予夺。”
“所以,你想怎样?”赵尚之追着她的目光来看。
“我要拜你为师。”
赵尚之摇头。
花如练转而说:“你确定不帮我?”
赵尚之继续摇头。
“那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赵尚之还是看牢她。
“你出一次任务要多少钱?”
“怎么?你想买我一次任务?”
“对,帮我勾了华灼灼的魂魄回来。”花如练说出这话的时候,身子都是颤抖的。
那颤抖,一半是因为气,一半是因为花如练也为自己说出来的话感到惊讶。
但为什么要惊讶?
即使她花如练今天不能亲力亲为泄恨,但也可以借刀杀人。
她为何不能叫华灼灼一尝得不到的滋味?她为何不能让成西扬也试试被劈腿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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