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的唐守鱼抓起手上的东西就往光头上一扣,却忘记手里只剩只木鱼,“嘭”砸了个脆响,其余三人闻声转过头来,也看见了紫衣姑娘,她赶紧朝几人眨眨眼,然后提了提另一只脚,却见细嫩脚踝处,一条黝黑铁链微微颤动。
这场被她故意弄出来的风雪未霁,一名白衣少年,带起一道更猛的风雪如龙卷般飞速而来,寒风扑面,欺至唐守鱼身前半步方才停住,他带起的冰水更是洒了几人一身。
白喜一握拳,就要发怒,李梓木一把拉住他,摇摇头,然后扯着唐守鱼后撤一步,退至一旁。他身体虽然变小了,但前世的那点阅历还是在的,不像熊族少年那般冲动。
白衣少年下巴一昂,显出些许不符年纪的老成,剑眉星目下,嘴唇却是极薄,白衣胜雪,映衬着背上的那把墨黑重剑和手里的那截铁链,他斜瞥了一眼闪开的几人,抬手一拽,待紫衣姑娘踉跄着前扑几步后,方才开口道:“尔等何人?”
“路人!”李梓木将寒食钵扣在头顶,顺便一撇肩膀将白喜撞得再退后半步,又抢过面露不忍之色的唐守鱼手中木鱼,敲了一下再还给了他。
“哼,路人?不管你们是怎么到这来的,又是为了什么,我只警告你们一次,别犯事!”说着话的白衣少年并未正眼瞧他们,而是望向前方转过身来的麻衣姑娘,“墨家来者何人?”
麻衣姑娘轻皱眉头回道:“梁薇。”
白衣少年又上下扫了一遍梁薇,眼稍眯道:“你可与我同行。”说完,也不等对方答应,拽起铁链,抬脚便走。岂料刚走过李梓木身前时,“阿嚏”李梓木捂嘴一个后仰,一腿自然伸出,白衣少年跟着一个趔趄,上身前栽,身不由己的前扑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未至摔倒。
慢慢站直身的白衣少年,猛地回过身来,怒视李梓木。后者一手扶着白喜肩膀,一手揉着小腿胫骨位置,一脸的尴尬:“不好意思,天寒受凉,没忍住。”
远处的梁薇嘴角微不可见的一挑,一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抚了抚原本就很平顺的小腹,顺便挡住了另一只握着腰间短弩的手。
白衣少年怒极,抬手指了指李梓木,李梓木却低头大喊了起来:“哎哟,好疼!好疼!”
正此时,梁薇猛一转身,前掠而去:“前方有大动静,你来不来?”
白衣少年凝耳一听,恨恨一跺脚,拽起紫衣姑娘跟着前冲而去。
……
“木头兄弟,真有你的,哈哈哈!”白喜一锤李梓木肩膀。
“哎哟!”李梓木拍拍小腿,“尼玛,那小子的骨头是真的硬!”
唐守鱼轻轻敲了两下木鱼,终于忍不住,脸上牵起一丝笑容,但瞬间一敛:“跟上去。”
“做啥?”白喜搓搓手。
“做点什么,”李梓木将独牙搭在土草羊角上磨了磨,“能做点啥就做点啥呗,咱四个还能怕了谁不成?最不济也能看个热闹嘛。”此刻他心中想的却是那个叫做梁薇的姑娘说的话,九千里?原来我已向南走了九千里,这个世界到底如何,人又是如何的?我真的好想看看,至于试试,我还是有点怕的……
老子只怕姑娘,差不多年纪的,都是带鸟的,怕?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