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的本能就是往有光的地方扑?
起码在蜚的认知里,现在就是如此。
这些虫子是不是太烦了,真的能不断挑战它的耐心。他们光使着那些没完没了的小伎俩,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手。
像是针扎在手上,也不会造成什么断手断脚的实际伤害,却总叫人觉得疼着麻着,放在那里不行,得包起来,免得做什么事儿的时候都会抽痛一下。
不为别的,就为了轻飘飘地提醒你一句,哎哟喂我还在这里呐我可真是个机灵鬼儿,烦,坏事儿。
蜚越发烦躁。
风越发大了,乌云完全遮住了月,或许是雨要来的前兆。
废墟中站立的四不像,甩了甩它的蛇尾,啪,打碎了倒在一边还没有完全风化的焦黑树干。
干脆,都杀了算了。能玩一会儿又如何,白费时间罢了。
倒也没有给它太多纠结的时间,三人早已手持各自xiū liàn已久的法器一冲而上。这些声音在蜚耳边,不过是虫子扑打翅膀的声音。
眯着眼,它动了动耳朵,捕捉到了他们来到面前之后,迅速抬起了前蹄,跳起来往下一按,随便抓取了周围的一片死气。
死气炸裂成一团火焰,向冲向它的三只虫子弹去。
都化成灰吧。
残忍地弹出了火球之后,蜚就不再有动作,毕竟它丝毫不担心后果。
然而一切散去,还是出现了意外。
预想的攻击效果,居然没有出现?
眼前的三个人虽然被打昏了,弹飞了,法器掉落了,甚至全身不少的擦伤,但居然还保持着完整形态,且只是稍微有些烫伤罢了。看上去不过是被它的力量弹飞了罢了。
仅此而已?
难道是自己的预估错误了,他们比实际的强?不可能的啊!
对了,蜚想起来,刚才的火焰弹射出去的时候,对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阻挡了一下。
大约就是这么挡了一下的功劳,所以最后三人虽被它丢翻开去,也没有多大的伤害,只是都暂时昏迷罢了。
嘶。
蜚歪头。
不是什么东西出手阻挡了才对,附近有生机的力量都在赶来的路上,无法靠近。
反而,这三人行动力量纯粹,看上去是送死,实际也是送死,可奇怪的是,他们三人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死气缠绕。
另一个让人惊讶的事实,就是易如常,也就是三人中蜚觉得可能力量会最强大的那个人,他的手臂好像有点名堂。
蜚的疑惑,敦促它暂时放弃径直离开,视其中二个昏迷者为无物,而是直直朝易如常走过去,它要探个究竟。
这个人的手臂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开始,人类的手臂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上去,那条手臂是断了,可人类的手臂随便一断,会变成“半截”吗?
按照经验,人类受伤之后,会流出红色的血来,会有骨头露出,可他的手臂上却没有任何的脏东西,反而,如果细细去品味,会发现他的手臂上附着或者本身就是油奇怪的法力组成的,甚至那法力……
对,对了,正是那法力有问题!
这哪儿是这个虫子能发出来的法力呢,这种力量,精纯而经历风霜,可谓跨越天地与时空,又被融合了其他的东西,说是纯粹,倒也没有那么的纯粹了。
总之,不会是面前这个年轻的小虫子身上的能力。
此等古朴的天地灵气,甚至给了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蜚疑惑,这小虫,这种沉淀千年的法力,他究竟是从何得来的?
怀着这样的疑问,当蜚再细细看向他的身后时,才豁然开朗。
原来易如常的身后一直都有,只是此刻越发明显地能被看出,他身后的隐隐约约好似水墨画一般展开的,一片巍峨的山脉。
山脉的源头,竟然就是从易如常那截断掉的手臂里出现的。
原来那种守护的力量一直藏在这种地方,怪不得刚才,它在感知法器和符咒的时候,没有发现他身上附着的东西。
怎么,在威胁我?
蜚眯眼,和一座山对上了眼。
你既然有本事和我并驾齐驱,也能挡我致命一击,为何不亲自现身。难不成,是你无法现身,只能远远的以你原本的姿态来吓吓我,觉得我就会屈服吗……
还在与那份力量远距离抗衡的蜚,却没有发现它其实已经犹豫了。
就在它悄然反问、怀疑的时候,它没有发现,它已经在这份深厚的法力面前退却,服输,并且错过了最好的攻击时间。
下一秒,蜚的视线就被一个忽然冲出的身影吸引。
是蔡礼达。
哟,居然还有一个没有昏倒的,还是刚才那个在里面跳的最开心法力却不是最深厚的那个小娃娃。
好啊,既然你不幸还没昏死过去,也不如那一个小虫子,没做什么深不见底的名堂附体,那我也方便和你玩玩。
老东西我干不过,你我还捏不死?
蜚的尾巴瞬间拉长,嗖一声蹿到了蔡礼达周围,将他的身躯裹入,猛然束紧,给队长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留。几乎就在束缚住他的一瞬间,就开始猛烈向内收缩。
还没反应过来,蔡礼达就觉得呼吸夺走了。
他翻白的眼,艰难地瞥向了易如常躺着的方向。
该死的,一冲动居然爬起来,还冲过来了……
都怪你啊易如常,都是刚才被你护了一瞬,害得我居然有带你羞愧,不过你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