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多看了一平方厘米,晚要继续画一平方米的世界地图。
这,都不知道要被师兄弟们笑话多久呢。
仔细看,僧人脸色很苍白,刚才只看脸也觉得他们似乎病了,可掀开明着看了,才更真实地觉得触目惊心。
连看了几个,方丈的脸色沉下去,他们症状相似,大约都是脖子生出黑青色的东西,像是鳞片。
说是鳞片或许不太对,更像是一块一块的霉菌。
方丈亲自翻动他们,让小僧暂时退下。
到了最后一人处,他侧挡住自己的手,然后将手放在那人的鼻子。
还有呼吸。
活生生的人身有肉腐坏的症状,真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又觉得毛骨悚然。
“敢问,为何如此?”他问向众人。
无人回答。
但是那种敌意的眼神已经可以解释了。怕不是怪到渺然寺的头了。
方丈微微皱眉,但还是被他永远的微笑掩盖,他客气问道:“听说贵寺一道前来的客人里,也有一位僧医。
请问是哪位?”
“他也在这里。”
有人伸手,指着那个捂在被子里的人。
甚虚一个咯噔,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在此时,门忽然再次被推开,正是黄泉寺的老副带着几个人回来。
他脸色也不太好。
但是强撑着指挥道:“山没了医生,必须再请一位才是,不然这么多人运下去也行,只是要快。”
“是!”
可能是他没注意到甚虚方丈在,只是顾着安排他带来的人都动起来。
“咳咳。”
说完话,富雪禅师捂着嘴使劲咳嗽了一会儿,好容易才止住了。低头看了一眼他捂嘴的手巾,似乎松了一口气。
这份担心,不像是装的。
“阿弥陀佛。”方丈也不介意,率先向他行礼。
抬头,富雪禅师似乎这才注意到方丈来了。
登时他的胡子都横了,冷哼一声,道:“我寺里人若少了一个,才拿你们渺然寺问罪。”
“老副莫急,现下或许还有救……”
“屁话!”
老副着急起来,张kǒu bào粗。
甚虚叹气,对他的脏话视若无度,毕竟是特殊时期。
只是他有些担忧,道:“老副,你能保证不是传染病吗?此时还叫人下山,若传染了普通人……
管他是谁,富雪禅师直接吼道:“要你啰几把嗦!这是我寺内之人!你渺然寺不管人命,老衲还不管!”
方丈摇头。无可奈何。
慧丙皱着眉头缩成小小一团,总觉得他们穿黄袍的能把他和方丈扒皮拆了。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啊!
也是方丈啊,在这种情况还能镇定自若,真不愧是方丈,佩服!
所以甚虚叫了两声慧丙他才注意到,啊一声扭过头。
这边甚虚吩咐慧丙,道:“快,展开法事吧,这寺里怕是有邪祟啊。”
闻言,跟在老副跑到附近此刻正贴在门,听墙根……不是,是关心情况的大胡子僧和小耳朵,对视一眼。
渺然寺,不干净?
两人皱眉。
大胡子这冲动的脾气哪里能忍,他直接推门进来,对着甚虚道:“老头,光是法事如何阻止,我们若是过不了多久,也都像他们一样了怎么办?!”
“这……”
方丈对于他们的闯入只是惊讶了一瞬。
思忖他的提议之后,也有些迟疑地看向了地的人。
还是大胡子僧嘴快,直接问道:“你们究竟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一口气说了不得了,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我们……”
那僧被如此质问,只是低头,满是迟疑。
抬起眼皮子,他求助地看看富雪禅师,又看了看医生,不料他们都默契地别开眼去假装咳嗽。
他只有咬咬牙,道:
“我们不过是在山间踩了点儿野菌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