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跟你什么仇!”
跪在地上的男人被按住肩膀无法动弹,然而他的愤怒是无法被压抑的。
怒吼尚觉得还不足,他都恨不得用胸腔的怒火把面前的人间垃圾烧个外焦里嫩。
光是看着地上的高个子跪在面前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花衬衫就解气。
原来地上的木棍男是如此的高,哪怕跪着也只比那个花衬衫矮一个头罢了。
花衬衫龇牙咧嘴,露出他被槟榔毒害的发黑的牙,几乎贴到高个子的脸上去。
“姓刘的,你当条仔的那两年害得我没得生意做,只有把我妹卖了,我老娘活活被气死,妹妹流落北边找不到了。是他么你让老子家破人亡还有脸问我什么仇?!
让你脱了那身皮就是老子动的手脚。怎么,想不到吧?”
讽刺而解气地笑着,花衬衫轻轻用手背拍高个子的脸。
将所有的罪都理直气壮地归结在了高个子的身上。他一番话说的是哀怨异常,似乎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是你……”
似乎这话地上的男人也是第一次听见,他震惊得一秒失神。
然而在他bèi pò丢了工作之前的那个部分分明都是他自己做的,究竟关他什么事呢?!
当他低头回忆当时的因果,不出片刻抬头望着花衬衫,他说的是肯定句:“那是你恶事做尽的报应,你活该!”
当高个子从流着血的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要让对方清楚地知道,他的决定丝毫没有改变。
今夜,他本没打算活着离开。
再抬头时,眼里已经带着另一层不能被看破的阴霾。
“老子活该?”
指着自己的鼻子,花衬衫似乎有些好笑,反问道:“既然活该的是老子,那今天怎么是你娃跪在这里?”
花衬衫不知道气的是哪边,自己都被自己气笑了,冷不防的,他抄起手里黑色的头盔,高高举起迅速落下,猛得砸在了高个子的脑袋上。
砰。
夜风之中,这全力一击砸在脑骨上的声响几乎有嗡嗡的回声。
男人已经尽量绷住身体死死撑着不动。可血液还是几乎就在同时流了下来,蒙住了他的右眼。
他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
“如果能让你亲口品尝这种滋味,死了我也值了。”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高个子忽然轻松地笑起来。
只是全然不该是此刻的气氛。
这就把脑子打漏了?秀逗了?花衬衫望着黑色头盔上的血液眉头一皱。
总觉得高个子的语气总有些不对劲,他心道奇怪。
当花衬衫眼角余光瞥到高个子的时候,忽然见什么东西一闪,似乎看见了寒光。
不知道那跪在地上的人哪里来的力气,他忽然挣脱了身后的人。然而花衬衫已经来不及往回避了。
紧接着高个子几乎不必犹豫,当即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明晃晃的刀尖对准的就是花衬衫的脖子。
这一厢高个子脚下一蹬,一步就窜到花衬衫面前。
那一边花衬衫来不及喊人,脚下一滑,偏偏正好踩到了落在地上的木棍上。咣啷一声,他脚下滋出去一下摔倒。
见他甩了个屁股向后状,高个子忍不住冷笑,脚下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小刀径直对准了他的胸口。
千钧一发。
实际上刚才本来周围都打得差不多了,最后因为人数对立,是高个子带的几个人都被制止了。其实情势已经很明显了。
心虚本来想请人打报警电话也找不到。然而这种事情一发生人们都跑的很快,低头就好了。
无法,老僧只好自己快步上前,刚好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低头看去,正好对上高个子他手里的白刀子在反射红色霓虹灯,似乎已经满是血液。
两个男人的身体下一秒就要贴到一起。
几乎是本能地,心虚冲上前去抓住了那把刀子,一把推开了高个子。
花衬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冲上去一脚踹上高个子,拿着他的头盔对着对方身体各处,用尽全力地一次又一次砸下去。
就算如此,高个子竟然还没昏倒,还不怕死的扑上去扭打,两人立刻缠斗在一起
并非错觉,心虚回头就看见一道暗红色的气从高个子的额头冒出。
像是为了对抗,花衬衫身体多处闪动黑色的气。
杀气。
小鬼。
连手心不停流血地伤口都顾不上,心虚不敢有片刻的停留,本能地念动清明咒。
佛珠捻动,经文入流水一般自然倾泻。
黑气登时在花衬衫的额头叽叽喳喳地翻滚。
同时,高个子也用力闭眼,大约是在忍受暗红色的气被催散的疼痛。
在老僧的眼里是这样的一番景象,然而外人眼里:只是觉得他们两人莫名地同时十分痛苦,还以为是老僧施了什么法呢!
老僧却明白,他们分明是普通人,比老僧修行还不如。
还是高个子先恢复理智,他咬牙,一把抹去了眼前的血液。
趁着眼前的花衬衫还在痛苦,好歹卡在他喉咙的手不再有力,他脚下用劲儿一蹬出去,对方摔倒,他则迅速成功挣脱出来。
“轮到我了。”
高个子疯狂地笑着,低声喝道。抄起地上的木棍他就大步上前。
老僧耳朵动了动,无奈地摇摇头停了经文,立刻上前抓住了高个子的手。
“走!”
高个子棍子还没挥下去就被一双苍老却有力的手抓住,一